棂云有梦_SuKy

只要你给予我肯定,我写的文字就有意义。谢谢每一个喜欢的人。

【魏白】幸福的人最好梦

*激情写作

*现实向,私设有

 


那孩子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连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都没有来得及脱,长长的睫毛犹如栖息在眉骨下沿的蝶,连带着它投影在眼睑的扇形阴影都栩栩如生起来。

魏大勋轻手轻脚地把那副眼镜取下来,透明的支撑架上蹭了薄薄的一层粉,这时候他才想起来白敬亭是没来得及卸妆的,虽然脸上的粉底液早在他生日会的嬉戏打闹里蹭掉了大半。没有化妆品的遮掩,没有拍照软件的修缮,白敬亭的一切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展现在他眼前,连眼镜支架在鼻梁两侧留下的划痕都清晰可见,魏大勋凝视着这样的白敬亭自顾自地笑了。

但是他不会伸手帮白敬亭抹掉那两道别扭的痕迹,因为白敬亭很浅眠,他也没什么非得把那孩子叫醒的必要。比起小白或者白白,魏大勋在心里其实更喜欢称呼白敬亭为“那孩子”,并不是因为年龄上的差距,而是白敬亭无论长了多少岁身上总是会带着些抹不掉的稚气和纯真,让他只想把“可爱”这个最高级的形容词往白敬亭身上套。

很多人都说白敬亭不好懂,魏大勋只认为他们都是在放屁。

他们俩刚刚才喝过酒,酒精上脑,魏大勋有些亢奋,没有丝毫睡意。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一点五十,刚才还陪他唱歌陪他嗨的白四爷不省人事地倒在沙发上,他索性打开微博小号偷偷看勋章们给他发的祝福视频或者图画,还没看多少,对面才“昏迷”了不到十分钟的白四爷便撑着沙发扶手坐了起来。

白敬亭这两天几乎都在奔波,原本就没怎么睡够,现下更是头疼腿疼全身疼地伸了个懒腰,小脸怏怏不乐地皱成一团,没戴隐形眼镜的眼睛看不清便换用嘴巴恶狠狠地喊:“魏大勋!”

“哎,我在这儿呢。”魏大勋一下便把手机麻溜地装进口袋,抬起头恭候他家小祖宗的使唤,“我听得到,你小点儿声。”

“五星酒店隔音还不给整好点儿?”

白敬亭的音量确实下来了不少,但音调又飞扬跋扈地上去了。魏大勋知道他在发起床气,深知这时候和他硬碰硬没个好结果,于是便走起了温情路线:“我这不是怕你伤了你的嗓子嘛。”

白四爷高高傲傲地“嗯”了一声,终于托着腮团在沙发上坐好了。他不怎么会喝酒,刚才和魏大勋厮杀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始不省人事,耳朵尖也红得不行,睡着之前的那盘王者好像还是魏大勋接过去帮他打完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魏大勋把剩下的那些酒全都解决了,却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对他嘘寒问暖,他心里感到有些不公平。

比他先出生四年,就能喝下那么多的酒吗?

白敬亭盯着木地板愤愤不平地想。

但魏大勋显然没有想那么多,兴许是他这副安静想事情的样子很惹人怜爱,魏大勋少有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跟哥说说,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想吃的?”

他嫌弃地拂了拂:“边儿去,发型都被你弄乱了。”

魏大勋乐了:“就你这刚睡醒的鸡窝头,你还宝贝它宝贝得紧哪?”

白敬亭立马伸手去摸,在看到魏大勋那副开怀大笑的得逞的脸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起身佯装去打这个坏家伙,两个人又莫名其妙地扭成了一团,从你死我活的肉搏战到挠痒痒大战,谁也不让谁,最后白敬亭也不知怎么的就被魏大勋压倒在单人沙发上了。

还有半年才满二十五的少年生得唇红齿白,亮晶晶的眼睛下方那颗妩媚的泪痣温柔又多情。魏大勋不再闹他了,他也安静地调整呼吸,手还保持着推拒的姿势抵在胸前,眼睛里却一闪而过魏大勋眸子里那个正在傻笑的自己,嘴唇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

白敬亭的耳朵烧得更红了,以至于魏大勋站起身的时候他还瘫在那里没反应过来,他被那人炽热的眼神看得发窘,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床头柜不知谁送给魏大勋的果篮,也没经过什么深入思考,马上便脱口而出一句“我要吃那儿的葡萄”。

魏大勋魏管家上身地鞠躬应了一声好,少爷我马上给您洗去啊,便捧着那串葡萄进了卫生间。水流哗哗作响的时候,魏大勋还在回味刚才的场景,不知怎的就好像穿越到很久前录无忧客栈的摄影棚,看着白敬亭在休息室里戴拿顶卡其色格纹贝雷帽的模样。他没忍住夸了一句“真可爱”,白敬亭便露出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表情低头笑着说“你就尽管埋汰我吧”。

他知道,白敬亭是害羞了。

他享受小恋人昙花一现的撒娇时光,可当他洗好葡萄回到沙发前的时候,他的白白已经收起了柔软的猫肚皮,翘着那只穿着被他写了一小串英文的鞋的腿端坐着,等着他送葡萄来。

他被白敬亭这副高冷女王的模样逗笑了:“合着今天原来是你过生日呀。”

白敬亭才刚刚抓起一个葡萄,听他这么说便马上放下来:“得,是我冒犯了,这盘和那篮都是您的,我不吃了。”

“别别别。连我都是你的,我的东西还不是都归你?”

“少跟网上的博主学什么浪漫表白五十句。”

白敬亭吐了个葡萄籽儿,给了他一个白眼。他却兀自笑得开心,对白敬亭这副嫌弃的表情也喜欢得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便干脆埋在白敬亭的肩头笑。白敬亭也不是真的想吃葡萄,没吃一会儿便吃累了,脑袋搭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休息。魏大勋刚准备搂上去,白敬亭就用手肘拐他:“渴了。”

房间里唯一的那瓶水在半小时之前已经被魏大勋喝完了,魏大勋站起身环顾四周:“没有水了,你等我一会儿,我下楼给你买。”

白敬亭还瘫在沙发上,魏大勋知道他是酒喝多了难受,却没想到他还有精力颐指气使地扬着脑袋:“给爷来瓶可乐。”

魏大勋给他八爪鱼般胡乱比划的样子气笑了:“酒都没醒呢喝什么可乐,只给买矿泉水。”

白四爷一下就焉了:“……那就农夫山泉吧。”

成,喝瓶矿泉水还指定起牌子来了。魏大勋又无奈又想笑,一边应着“行我这就给我们寿星买农夫山泉去”一边看着白敬亭摇摇晃晃地扶着坐垫坐直的样子,捎上房卡就出去了。没了供电的房间倏然间沉入黑暗里,魏大勋关上门的前一刻回头看了看那孩子的状况,似乎和刚才没什么两样,他放心地来到电梯间。

像天使一样的白敬亭从4月12号的零点开始到现在都和他呆在一起,魏大勋直到把农夫山泉从自动贩卖机里取出来的时候还感到有些不真实,右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白敬亭让他出来买水会不会只是想要把他支走,自己则趁着这个时间偷偷溜回房间?虽然他知道白敬亭的房号是多少,但这种隐约的失落感还是促使他不断地加快回去的脚步,直到他打开门把房卡重新插上,他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他的白白还在这里,双手抱胸低垂着脑袋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见他回来了也不说话。他以为白敬亭醉得睡了过去,又想起这孩子还没卸妆,于是便先拐进浴室用毛巾过了遍热水。当他拿着毛巾和矿泉水小心翼翼地在白敬亭面前半蹲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白敬亭是醒着的,只是情绪看起来没有那么美丽。他放轻了声音问“怎么了”,白敬亭便跟他作对儿似的把脑袋扭向另一边,他心里咯噔一声,又想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白……”

他有些手足无措,白敬亭却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你刚拔房卡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以为……”

我以为你带着房卡走了不要我了。

白敬亭没敢把后半句话说出口,魏大勋却读懂了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脆弱。

白敬亭是不害怕黑暗的,他只害怕把黑暗留给他的人是魏大勋。

隐忍的性格让他在恐惧的时候本能地在周围筑起高墙,淡漠是保护自己的最好的盔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今天他却在魏大勋面前破了例。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也不敢再去看魏大勋清澈的眼睛了,一边欲盖弥彰地说着“没事儿是我想多了”一边想起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魏大勋突然就一下把他抱住了。

“乱想什么,哥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这儿。”

魏大勋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脑袋,他这会儿也不再嫌魏大勋弄乱自己的发型了,而是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奶声奶气地“嗯”了一声,魏大勋马上便联想到白鸽们私底下给白敬亭的爱称“小奶亭”。魏大勋心里软软的化成了一滩水,抱着白敬亭一下子不肯撒手,却被对方不满地推了推肩膀:“得了得了,你身上一股汗臭味还死命压我,是不是想熏死我好上位当侦探呀。”

哪有他说得那么夸张?魏大勋拿这朵一下娇艳可爱一下长出全身倒刺儿的玫瑰没了辙:“你没卸妆我都没嫌弃你呢,你反倒先嫌弃我来了。脸抬起来,也不看看你的粉底花成了啥样儿。”

白敬亭闻言也不跟他斗嘴了,乖乖抬起头任魏大勋帮他擦脸。他的确是醉了,耳朵和脖子上的红潮到现在都没有褪,意识也不大清醒,和魏大勋斗嘴全凭本能。他们闹腾了很久,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白敬亭打了个呵欠摆摆手催他:“这都几点了,你赶紧去洗澡,明天还要录节目呢。”

魏大勋有些不情愿:“你要回房了吗?”

那表情跟路边的弃犬似的,白敬亭给他整笑了:“寿星还没入睡呢,我怎么敢回去。我打几盘游戏,等你出来我再走。”

看这意思,白敬亭是想在他的生日陪他一整天吗?

魏大勋在进浴室之前看着那孩子的背影,忽然就想把时间定格在这个画面。想当一个演员,想当一个好演员,想永远当一个好演员,诸如此类的梦想在此时此刻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挤到了边边角角。

他以后的生日,也想让白敬亭像现在这样陪着他。再贪心一点的话,他以后的人生,都想让白敬亭参与其中。无论是作为什么身份,白敬亭以后是否还会喜欢着他,只要像现在这样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就好。

他想实现梦想的念头从未有一刻如此强烈。

当他急忙忙擦掉身上的水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白敬亭果然还没走,可那孩子的手机还原封不动地搁在茶几的边上,连动都没有动过。说什么一边打游戏一边等他都是骗人的,现在的时间早就远远超过了白敬亭生物钟的睡眠时间,他整个人歪倒在沙发上睡得香甜,一米八三的大男孩像一只虾米一样缩成了一团。

这个景象忽然就触到了魏大勋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他知道白敬亭今天能在这里给他过生日是有无数机缘巧合促成的,他没有忘记白敬亭是出了组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也没有忘记白敬亭今天录制结束之后累得不行却还是强打起精神给他唱生日快乐歌的笑容,他只是没有想到白敬亭连这个机缘巧合都对待得那么认真。

魏大勋深吸一口气稳稳地把他抱起来,这时候才发现白敬亭即使是在睡着的时候下意识地捂着左肋不肯放手。

浅眠的人迷迷糊糊地醒了,在发现自己正躺在魏大勋的床上时还挣扎着想站起来:“我……回去……”

“站都站不稳,回啥啊,在这儿睡了得了。”

魏大勋弯腰帮他脱鞋袜,他却一边后退一边猛烈地摇头,似乎非得和魏大勋争个鱼死网破:“不行,明天要是有人去我房找我……”

“哥今天过生日,跟你在房里喝了一夜的酒不行啊?”魏大勋嗤了一声,又换了个语气一边帮他脱外套一边哄他,“你实在不放心我明早把你送回去。没事儿,相信我真的没事儿。”

白敬亭终于不挣扎了,也不愿意脱外套:“但是我还没有洗澡。”

“洗啥啊,都困成这样了还不得洗着洗着倒在浴缸里啊?哥不嫌弃你,先睡吧,明天早上起来再说哈。”魏大勋抱了抱他,却又看到了他一直没有放下来的左手,“你肋骨又受伤了?怎么一直捂着呢?”

白敬亭急急地摇头说不是,又答不出一个所以然,在魏大勋审讯的目光下只能支支吾吾地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其实是我今天发现的一个道具,觉得这颜色挺衬你的就跟他们讨了一朵……生日快乐啊。”

是一朵假花,虽然花瓣已经被压得有些变了形,却比白邮差送给蓉大小姐的那根铁丝好了几万倍。魏大勋心里柔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蹦得出一句谢谢,白敬亭却在送完了这朵花之后像是完成了使命一样浑身松懈地倒了下去,瞌睡虫上脑,脱下外套便闭着眼往床的里头蹭。

看着白敬亭给他留的那半张床,魏大勋捏紧了这朵花,心绪汹涌。

今天的道具是没有任何一朵花的,魏大勋心里清明得很,这朵花肯定是白敬亭从什么地方买来的。而且他也认得这是什么花,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香槟玫瑰,花语是我只钟情你一个。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很想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又怕吵醒他,于是只能拍了个照片蹑手蹑脚地在那孩子身边躺下,编辑框删删改改,最后确定提交。

“很开心,圆梦了,祝我生日快乐!”

魏大勋闭上了眼,梦里皆是白敬亭温柔的笑脸。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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