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恶向胆边生02
*魏有钱x白保险（白rap）
*本意是HE
*目标是虐过管邮，甜过谣书（梦里什么都有）
*事实是虐不过管邮，甜不过谣书
这几天白rap的工作状态都算不上太好。
正值新专宣传期，即使面部有伤，也免不了要拍些宣传照录个短视频。近几年他全身上下露出来给公众看的最多的地方，除了耳朵以外就只有那双眼和画龙点睛的泪痣了，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白rap又顶着个究极版熊猫眼来到录制现场，可把化妆师给愁坏了，光是遮瑕就给遮了有小半会儿。经纪人在旁边数落他，他听得心不在焉，丝毫没有大彻大悟的反省之意，最后经纪人只能作罢，叹息着目送他走进镁光灯中央。
自从那天魏有钱和白保险说了白rap要谈恋爱的事情，魏有钱就再也没有来过白保险的小出租屋过夜。但魏有钱不像其他的金主那样把白保险当成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如果他这几天都没时间来看白保险，他会提前打电话跟白保险说一声好让他自己安排时间，这是魏有钱的体贴之处。
白保险住的出租屋是白保险的妈妈在世的时候住过的地方，白保险一直没舍得搬离这里，直到近几年白rap的名气渐渐大了他才把这间小出租屋买了下来。魏有钱第一次来他家做客的时候就提出给他换个房子，但白保险不乐意，魏有钱也没强迫他，只是和他见面的地点从酒店变成了这间出租屋。
现在这间小屋明面上是白保险的家，实际上已经变成了白保险和魏有钱的小窝。魏有钱的衣服霸道地入驻了白保险的衣柜，他爱用的香水也摆在白保险的床头柜上，狭窄的洗手台开始出现双人用的器具，整个家就只有白保险的书柜没有被魏有钱染指了。白保险的书柜已经很旧很破了，最上层放着一本已经有些年代的针线教学，是白保险的妈妈以前经常爱看的，下层则是白保险初高中爱看的小说和漫画，魏有钱曾经笑他平时也不读读教科书涨涨知识难怪只能出去卖保险，随即又亲了他一口说到“我小时候也不爱读书只是走了狗屎运突然发家致富了，我俩都一样”。
摄影师在一旁说“卡”，白rap这才发觉自己的心思拐着拐着又飘到魏有钱那里去了。化妆师上前来替他补妆，今天他戴的是堪堪遮住半脸的面具，符合专辑的初宣海报和神秘的风格。在火灾里受创的伤疤被遮了起来，半张侧脸半张红唇足够引人遐想，所以他最近的出镜活动不仅要画眼妆涂唇彩还要修个容，上妆补妆的时间比以前长了不少。
起初白rap还是有些抗拒露半脸的企划的，现在他的脸型不同于从前，白保险又和魏有钱朝夕相处，就算只有半张脸他也觉得魏有钱能认出他来。但不知是化妆师的水平鬼斧神工，还是魏有钱实在不认为满世界跑着卖保险的穷小子能和白rap对上号，初宣海报在魏有钱的手机里挂了好多天，但他的身份愣是没有被魏有钱识破。
又或者说他其实高估了白保险在魏有钱心里的地位，兴许魏有钱根本就不会仔细去端详白保险的脸呢？反正白保险对魏有钱来说只是白rap的替代品，魏有钱喜欢的是那个干干净净、专心于作品、不向现实屈服，受了伤毁了容也依然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努力站起来的白rap，而非那个性子倔脾气差土里土气傻了吧唧的白保险。
他这么一想就又难过了起来，眼神藏不住情绪，摄影师却在这时候大吼一声“就是这个感觉”。化妆师用百米跨栏的速度撤离了，白rap的情绪还没下去，摄影师却早就变换角度咔咔咔地一连拍了几十张，白rap看着照片有些发懵，完全不觉得自己就是图像里那个冷峻又哀伤的人。
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魏有钱究竟是他的福星还是他的难劫。
所有的拍摄工作结束，白rap没有卸妆，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把面具换成了他常用的口罩。他的脸确实是在那场火灾里受过伤的，只不过伤得很浅，年轻人自愈速度又快，早在好久以前他脸上的伤就已经好全了。
在医院揭下纱布的那一刻，白rap就知道自己又恢复了以前的容颜，这意味着他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回到舞台上，又可以继续唱他最喜欢的rap了。只不过他再也没有甄花旦作靠山帮助他了，虽然以前甄花旦对他也不是实打实的好，但这是他第一次在出了NZND组合以后产生漂泊感，“扫把星”“倒霉蛋”这样的唾骂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第一次对自己未来要走的路产生了迷茫。
在一段时间的挣扎和沉思之后，白rap重新贴上了纱布，决定沉淀下来，暂时不再向公众露脸，用作品说话。知道他的伤已经痊愈的人不多，他只对经纪人和助理坦白过，连公司都以为他还在恢复期，在他刚出院的时候差点都要放弃他了。后来他终于拿出了自己创作的第一首歌，直击人心的歌词和灵动的旋律在音乐界激起了不小的水花，公司这才给他重新规划未来的路线，决定从“神秘感”下手。
这也是他从不在现场卸妆的原因，这几年来他只对寥寥几人展示过他的全脸，其中一个就包括魏有钱。如果哪一天有人入侵了魏有钱的手机，随便挑一张白保险的照片发到网上去都能成为爆炸性新闻。只不过魏有钱平时不喜欢拍照，也没有其他大老板在床上的某些恶趣味，他拍白保险只喜欢拍侧脸，尤其是喜欢拍坐在阳光底下的白保险的侧脸，因为白保险只有从这个角度看才和当年刚出道的白rap高度重合。
最后凝视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白rap起身收拾自己的化妆台，努力驱散自己心中多余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他和魏有钱呆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奇怪，只要听到魏有钱嘴里吐出一个关于白rap的字儿就浑身不舒服。自己吃自己的醋实在是奇怪，偏偏他还吃得风生水起，连魏有钱都说他不如以前乖了，白rap感觉指不定哪天魏有钱就会受不了把他踹了。
大不了到时候再用白rap的身份把魏有钱追回来呗，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魏有钱喜欢的白rap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被魏有钱的滤镜理想化的白rap简直可以算作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一挂，长得好看脾气又好又乖又听话，才华横溢连跳舞都冒着灵气，就差没给他披个圣光挂个光环把他供成天使了。实际上他的性格更接近白保险，虽然白保险的乖巧也掺杂了他的一丝丝演技，但和魏有钱相处的时候他是没多大功夫想着去演的，心里怎么想就怎么来，不闹个鸡飞狗跳偏不罢休。
所以魏有钱开始烦他了，最近也不来找他了。
白rap发出今天不知第几声叹息，连小助理听了都侧目驻足。他原先的唱片公司早就跟他解约了，伤势恢复之后的第一张唱片发得艰难，还靠某位投资人在其中牵了不少线才走到今天。最近发的这张唱片也有那位投资人出的一份力，白rap从来没见过他，他的经纪人特意在明晚给他约了那位投资人吃饭。为了提前做准备，他明天一天的时间都空了下来，今天的工作也已经全部完成，于是他可以回家享受他的自由时间了。
他把背包的拉链拉好，刚准备离开这里，左边口袋的那个手机忽然开始振动了起来。他仔细分辨了一下，这是属于白保险的手机，里面只存了魏有钱一个人的电话，准是魏有钱给他来电了。心情一下子回暖，白rap连告知助理“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接个电话”的语调都上扬了好几个度。他忽略助理那一头雾水的表情，握着手机穿过长长的走廊找了个没人的拐角蹲了下来，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在干啥呢，那么久才接？”
魏有钱那边的环境听起来有点吵，显然不像是在办公室里，白rap猜测他可能在外边，探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便随口胡诌：“刚签完一单，还没来得及吃饭，现在才出了别人小区准备找地儿吃呢。今天的太阳可真毒，我没走几步就一身的汗。”
魏有钱被他埋怨的语气逗乐了，也不怪他电话接得慢了，声音里还带了些笑意：“得，兴许咱们会在街上偶遇呢，我也在漫无目标找吃饭的地方，也被热得出了一身的汗。”
白rap看了一眼手表，13:32，显然过了饭点，这不符合魏有钱在公司里准点吃饭的习惯。不过魏有钱倒是不排斥类似于大排档的地方，也许是因为魏有钱的出身贫寒，所以白rap在吃的方面和他一向聊得投机：“麻辣烫？火锅？大排面？”
“那么热的天，这些就算了吧。虽然我现在很饿，但我可不能把胃吃坏了，晚上还得跟人吃饭呢。”
让魏有钱露出无奈或者嫌弃的表情是白rap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这会儿他已经通过魏有钱的语气脑补了魏有钱现在的表情，不禁乐得前仰后合，连语气里都带上了几分调侃：“大老板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还有空打电话给我？”
“这不是几天没见了，想……知道你在干嘛吗。”魏有钱一向不假思索，这次却奇异地多了个停顿，却被他很快地带了过去，“反正现在我有空，走路和说话又不冲突，还多个免费陪聊，不行啊？”
“行行，魏总您一声令下，小的别说是陪聊了，陪睡都能给您排出时间来。”
白rap狗腿地回答，却对着窗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魏有钱可喜欢听他这副腔调了，一会儿逼问他你这种话是跟谁学的一会儿又说等下次见面非得好好治治你，不知不觉就聊了有十多分钟了。
魏有钱那边的环境变得渐渐安静了下来，白rap还能听见魏有钱拿开话筒向老板要了一份凉面的声音。他知道魏有钱已经坐到餐馆里了，这就意味着他的陪聊工作马上就要结束了。果然不其然，在魏有钱拉开木凳子坐下之后，白rap听到魏有钱冷静地开始组织结束语：“白，今晚你一个人早点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我不过来了，白rap眨了眨眼，“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今天拍照的地方邻近一条小吃街，小吃街的尽头是这个片区最大的一个公园。今天是周末，透过窗外，白rap能看到拿着氢气球的女孩子牵着父母的手在这条小吃街流连的情景。路过卖棉花糖的小贩，女孩子还着非得撒娇着买一个来尝尝，母亲板着脸想拉她离开，却被满脸慈爱的父亲劝住。
他也是想牵着那么一个人的手一起回家的，爸爸也好，妈妈也好……魏有钱也好。但是他是没有资格去管束魏有钱的，甚至连魏有钱现在在哪里，晚上和谁一起吃饭都不能问出口。魏有钱的行踪仅凭猜测，未来的道路没有安全感作为支撑，白rap每一步的铤而走险都消磨着爱意。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亲人来，那位在他的中学时代会安静地坐在书桌前，一边看那本针线教学一边给他织厚厚的毛衣的母亲。他的眼眶不争气地发起了热，下意识地深呼吸想要把眼泪憋回去以免花了妆，魏有钱却在电话那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变化的气息：“你……哭了？”
这次连“嗯”都没有，白rap第一次抢在魏有钱之前挂断了电话。他不知道魏有钱的声音究竟有什么魔力，又或者说那个男人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撞破他的弱点，在他每次想要坚强起来的时候又心生怯意。他擦了擦眼睛，确定手指上没有沾上一丁点的眼影，为了保证完美还戴上了眼镜，这才回到休息室。
“白哥，赶着去接对象的电话呢？刚进来的人都说了，听见你在拐角笑得没个正形儿。”
小助理揶揄他，白rap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沉默着没有回答。连外人听起来都像是他在和对象打电话，全世界大概只有他才敢用这种口气和他的金主说话了吧。
背着背包坐上助理的车，白rap神色疲惫，闭了眼只想休息。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个好觉了，只要闭上眼满脑子就都是魏有钱的事，偶尔还掺杂着NZND没解散之前住宿舍的那些琐事，烦人得很。偏偏经纪人上车之后也没给他个痛快，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要和他谈正事。
“小白，公司前几天找我商量了一件事。”经纪人这么说，定定地看着他的脸，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不少，“从你出院到现在也已经大半年了，NZND十周年演唱会没多久就要开演了。这个组合好歹也是公司捧起来的，虽然这次演唱会没什么收益，但是公司还是很希望你们能借这次演唱会再火一把的。上头说了，希望你在演唱会的时候能摘下口罩，跟十年前一样放开了去唱。有疤痕也没事，让化妆师给你遮着……”
“我不同意。”
没等经纪人说完，白rap便重新闭上了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这可让经纪人为难了，白rap现在越发脱离他的控制，说好听点这叫有想法，说难听点这叫一意孤行：“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公司接下来可能就不会再放很多注意力在你身上，而是要去捧新星王八卦了。虽然你最近确实有些起色，但现在这口饭都不是那么好混的，如果一直不露脸，曝光度少，吸引的粉丝就少。王八卦最近得了奖，又会唱歌又有颜值，如果以后资源上去了，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公司现在还愿意拿你和鬼超红炒CP博博人气，为十周年演唱会制造话题，以后这个热度过了，你想再找个好的时机都没有了。”
白rap不吭声，却睁开了眼睛。经纪人不知道他究竟在纠结些什么，按这张专辑的走向，在NZND十周年演唱会上露全脸确实是最好的全面复出时机，他不相信白rap想不明白这点。白rap的态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只是眉头还微皱着，目光闪烁，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您能帮我再拖一会儿么？我还想再考虑考虑……”
他的经纪人是一位成家多年的女强人，看他这副纠结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自家孩子打开了奥数书的样子，不自觉母爱泛滥，于是隔着帽子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说话。
车子迟迟没有开动，好不容易插上话的助理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发言权：“那个……白哥，您今天是要去公寓，还是回您以前的小区？”
公寓是白rap名下的单人公寓，小区是白保险平时住的地方，经纪人和助理都不知道他和魏有钱的事情，只当他平时回小区住是出于以前的习惯。白rap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在窗口看到的那个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棉花糖的小女孩，左边口袋里的手机再也没震动过，魏有钱没有再回拨电话给他。
“公寓。”
白rap这么回答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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