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艾】同居三十题-相拥入眠
*利艾only，HE无虐甜到尾
*兵长向温柔的方面OOC
*现代paro，上班族利与学生艾的故事
咔哒、咔哒、咔哒
客厅时钟的分针如同蹒跚的老太太慢慢移动着脚步，齿轮咬合滚动声充斥着整个厅室。暗黄的家居灯将盘子的边缘映得微微发亮，渐冷的牛排与黑椒酱汁懒洋洋地躺在盘的中央，一套未被动用的刀叉静静地和着方巾摆放在盘的旁边。
高脚杯里的红酒如同凝固的长河，静止在玻璃与空气之间，醇厚而浓郁的香味掩饰不住地弥漫开来，透明的玻璃桌面被灯光与酒影晕成梦幻般的酒红与昏黄。
艾伦趴在餐桌上扒拉着完好的牛排，室内空调被控制在27度让穿着短袖的他有些冷，直到他的皮肤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才懒懒地抬起上半身从椅背抓过一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在空调的吹拂下有些冰凉的刀具被重新握在手里，顺着冷掉的牛肉纹路被仔细地切成好几个小块。牛肉块被细心地排好，码得整整齐齐，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主人送进口里。
“喂……我都切好了，利威尔桑。”
艾伦将一块沾了酱汁的牛肉叉好，向对面空无一人的椅子上递过去，保持举着牛肉的姿势，直到湿淋淋的汁水在干净的桌面上汇成一小滩污痕，他才慢慢地收回手。
“你怎么还不回来……”
叉着牛肉的叉子与瓷碟相碰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和着少年绵长的叹息，尾音摇曳消失在安静的空气里。
今天是艾伦和利威尔交往第五周年纪念日。因为是商业旺季，利威尔忙了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似乎只见了几次面，其余的时间利威尔都贡献在了公司办公室的简易休息床上。
利威尔以前从未忘记过重要的日子，包括两个人的生日，相识纪念日，交往纪念日。艾伦也满心欢喜地提前下课并做好了满满一桌西餐等利威尔回来，没想到——
“咕呜——咕呜——十点钟到了。”
电子墙表上的小鸡面无表情地从表盘下方的木门里钻出，机械女声汇报着时间。而燃烧了将近四个小时的蜡烛，也终于燃尽烛芯，垂死般忽隐忽现，而后熄灭。
烛焰湮没的瞬间，手机荧屏上蓝光闪现。日期显示的是6月22日，蓝光中围着围裙的少年大睁着碧如翡翠的眸子不知所措地回望身后环着他的腰的黑发男人，男人的手臂牢牢地环抱着他，凝视着他的灰蓝的眼中满溢温柔的笑意。
这是韩吉来他们家做客的时候偷偷拍下的一张照片。艾伦还记得快门声响起的下一秒，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而男人则语气不善地向偷拍者伸出左手：“喂，交出来。”
洗手台上两只同款蓝粉双色的漱口杯并排摆放在一起，颈颈相交的牙刷昭示它们主人之间关系的密切。洗手台被刷得洁净，白色大理石地砖纤尘不染。
一切都保持着利威尔离开时的样子，艾伦几乎都快忘了他们最后一天相处的日子。
餐厅的开关被关闭，桌上轻漾的红酒连同烛台上的红泪，渐渐在黑暗中隐去，归于沉寂。
将自己埋入柔软的被褥中，枕边空无一人的位置还留有洗发水的香味。艾伦已经不记得这样子拥抱黑暗有多久，久到他已经忘记空气中应该存在的那个人的温度是怎样的。
“晚安，艾伦。”
少年轻声地说着，将被子紧紧卷在身上，直到自己被包成一个厚厚的茧，才渐渐睡去。
由于畏冷，利威尔不在的这几天艾伦都将空调往上调一度才敢睡觉。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温度也刚刚好，但艾伦今天是被热醒的。
他就像身处烤炉，以胸膛为热源，热度源源不断地向周身蔓去。他以为到了早上，睁开眼却是几缕熹微的光线。
想伸出手抓过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调一下温度，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扣握住。他的腰部被有力的臂膀禁锢着，头枕在对方的胳膊上，鼻尖盈满熟悉的皂角香气。
艾伦意识到他正被人抱着，而且抱得很紧。他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将左手轻轻挣开男人扣着的指间，抬起头用左手拨开男人额前凌乱的碎发。
他的恋人睡得很沉，似乎是连夜赶回来的样子。一向整洁的男人下巴多出了一圈刺人的胡茬，借着晨光，还能发现他眼底一片淡淡的青色。
生怕惊醒男人，艾伦握拳收手，无名指的指根却像被什么东西硌到一般隐隐作痛。
少年这才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小小的银环，与刚才他挣开的男人左手上的那枚似乎是同款的。用右手摩挲着，环上似乎还被纹上了什么。
“利威尔先生……”
艾伦轻声念着恋人的名字，延绵的尾音染上几丝将哭未哭的委屈。积淤在胸口的埋怨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伸出手回抱男人，毛茸茸的脑袋在男人颈间轻轻磨蹭。
他闭上眼，心口满溢的温暖填满多天冰冷的空洞。沉入梦乡的少年，根本无法得知假寐的男人嘴角边扬起的弧度是多么宠溺温柔。
男人在少年的发顶上印下一吻，用少年听不见的，低沉的声音轻柔地回应着：“晚安，我的阿克曼太太。”
再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铺满整个卧室。空调上依然显示的是昨天的温度，起来的时候也觉得冷得刚刚好。身边的枕头依然空着，好像根本没有人睡过似的。
是错觉吧……
撇撇嘴，少年摁亮床头手机的显示屏开关，左手无名指上的银环闪闪发光。
造型独特的环爪旋绕着托起中央明亮的钻石，爪边一路绵延开满了雕刻的藤萝和玫瑰花。少年对着这枚漂亮的戒指发起了愣，余光瞥到前一秒熄灭的显示屏上的日期。
6月22日。
锁屏图像已经被换成几个小时前男人抱着他睡觉的样子。恶劣的三十代恋人举着一只手完成了这个自拍，他们十指相扣的左手上相贴的钻戒交相辉映。
这是……怎么回事？
22号明明已经过了不是吗？
少年怔在原地，卧室的门却猛地被打开。西装革履的男人在门边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侍者礼，从房间内可以看见餐厅客厅的窗帘被全数拉严，厅室里的光线暗得如同属于情人间暧昧的夜晚。
烛台上的红烛燃烧着，方型玻璃桌两头也摆上了丰盛的食物。方巾一丝不苟地与刀叉被码在两边，七分满的红酒晕出醉人的暖光。
“早安，艾伦。”
男人伸出双手，向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利威尔先生，这是？”
“嘘……什么都不必质疑，艾伦。”
男人走向头发乱糟糟，身上还挂着睡衣，与餐厅的氛围格格不入的少年的眼前，向他伸出左手，标准的一个邀请礼。
“你愿意和我共同度过被魔法倒流的6月22日，我们的交往纪念日，以及我们的新婚纪念日么？艾伦？”
凝望着男人半敛的眸子，艾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同样戴着戒指的左手搭在男人的手上。
“我愿意，乱调别人手机时间耍赖的臭大叔。”
<Fin.>
评论(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