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云有梦_Su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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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怜侍&狩魔冥】翘楚

电视游戏#逆转裁判#与#逆转检事#的衍生同人文

CP:御冥

 

 

 

翘楚

 

冬夜十点,纷纷扬扬的大雪铺了满路,宛如飘飘扬扬的鹅毛,落满路人的肩头。御剑怜侍回到公寓时,全身上下已经堆满了半融的雪花。玄关的地毯被他的皮鞋印出了一小滩湿漉漉的水痕,他摸到已经有些落灰的灯开关,利落地摁了下去。

 

客厅灿金色的郁金香大吊灯几乎是在下一秒就亮了起来,将反扣在桌面上的玻璃杯照得闪闪发光。即使是这样温馨的景象,屋里也因为没有开暖气而泛着阵阵寒意。他抖了抖身上的雪水,随手将外套脱下扔到沙发上,然后打开了热水器的开关。

 

刚刚结束一个走私案的审查,御剑怜侍感觉疲惫极了。虽然他认为他还能再接上那么几个案子,但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三天的身体已经在各个方面向他的大脑发出抗议了。

 

他甚至有点担心等会儿会不会直接坐在浴缸里睡过去。

 

在等待热水器运作的时间里,他从他的衣柜里翻出了睡衣和明天要穿的西装外套,冲了杯最简单的速溶咖啡,然后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手机短信。

 

信箱里堆满的基本都是名为“糸锯圭介”的人的信息,他翻了好几十页,看到的基本都是他这几天审阅的案件资料。那名刑警为了配合他的工作,同样没日没夜地查了很多资料,然后分好类汇总到他的手机上。

 

在堆满了案件资料的信息里,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两封糸锯刑警的“很晚了的说,御剑检察官还是休息一下,起来了再继续工作的说。今天看见御剑检察官都快站不稳了的说。”之类的关怀信息,这让御剑有些哭笑不得。

 

该休息的人是你才对吧,和我报告的时候眼睛都快闭上了。

 

在心里这么说着,御剑却没有回复糸锯的短信,而是把它保存了起来。看了看时间,决定要去洗澡的御剑退回了收件箱的第一页,却在一堆糸锯的短信里找到了另一个人的来信。

 

狩魔冥。

 

可能是因为刚才自己太累了,所以漏了她的信息没有看见,就直接翻页了吧。从时间上来推测,她发这条信息的时候是中午三点,他们的案件结束一个小时之后。

 

“……”

 

短信被分成了两条,第一条只有一大串省略号,紧接着没过一分钟,她又发来了第二条。

 

“我上飞机了。”

 

短短的五个字,却是冥给他发的,为数不多的短信中的一条。

 

御剑怜侍有点不知所措。

 

冥给他发的短信很少。但不像是对糸锯圭介的工作短信那样不理睬,他如果看到也会回复——虽然他回复的字数也很少,有时候也只是硬邦邦的一个“嗯”字,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像今天这样漏过了她的短信没有回复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她想听到他说什么呢,“注意安全”,“路上小心”,还是“我知道了”?

 

手机已经快没电了,它在没有充电的情况下撑过了三天——因为御剑除了用它联络糸锯以及接收资料以外,根本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他决定先给手机充电,然后自己在洗澡的时候思考一下到底该怎么回复这迟到的短信。

 

然而,在他开始洗澡之后,他想象中的在浴缸里睡着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因为他正躁动不安着。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在不安什么,但他总是在担心他正在充电的手机,就像是只要他离开了一会,就会有人往里面打电话或者发短信。

 

冰凉的鼻尖和脚掌被温热的水填满,鼻腔盈满了久违的沐浴露的味道。劳累了多天的御剑怜侍丝毫没有要享受的心情,只是匆匆地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穿上睡衣便回到了客厅。暖气在他洗澡的过程这段时间里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所以他也不觉得冷。他步履匆匆地来到沙发旁坐下——他的手机插着充电线,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连屏幕都没有亮起来过。

 

他解了锁,再次打开收件箱。没有一个人给他发新的短信,糸锯肯定也累得倒头就睡,根本不会有时间来对他嘘寒问暖。

 

御剑怜侍松了一口气,将手机重新放回茶几上。在他放松地将身体靠在沙发上的同时,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明明他和冥之间的交流一直都少得可怜,但他却在为她的一条短信牵肠挂肚着。

 

将已经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御剑怜侍皱着眉看了看系统的“短信息已满,请清空收件箱”提示,从刚才中断的地方继续翻阅以前的短信。虽然他认识的、也认识他的人有不少,但一向不与人深交,御剑鲜少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别人,所以他的每条短信的时间跨度都很大。

 

和糸锯的短信交流内容基本只涉及案件,而且是在他赶飞机赶电车只能阅读文本的情况下才让对方把案件概要整理成短信发过来的,他们之间更多的是直接通话(糸锯曾经向他抱怨一个月的话费基本都花在他的身上)。但无论他怎么翻页,他都能在每一页或者每隔几页就能看到冥的名字。

 

按理来说,狩魔豪被处决之后,他和冥之间应当也不再会有其他的连结点,顶多不过是类似“曾经的同门师妹”这样的关系。但他们却心照不宣地避开了狩魔豪的话题不再谈起,只是自从狩魔豪离开之后,他们就养成了时不时互相发短信告诉对方自己近期生活的习惯。

 

说是他们的习惯,其实一般都是冥发的要多一点。比起主动者,寡言的御剑更适合扮演倾听者的角色,所以无论冥最近在参与什么案件的调查,或者是即将前往异国他乡,御剑怜侍都能清楚地知道。

 

果然,还是稍微有点担心啊。从下午三点开始起飞的话,到达柏林之后大概是凌晨两点吧。

 

现在是12月26日,圣诞节才刚刚过去。原本冥打算在12月23日的时候飞回来做某个案件的扫尾工作,并且顺便和御剑过过圣诞节(冥特意强调了顺便两个字),可没想到在她刚刚着陆之后的几小时,御剑马上又接手了另一个让他忙到今天的审案。

 

时间本来就排得很紧,冥在协助御剑完成工作之后也按照原计划离开了。他们的圣诞夜当然就这样泡汤了,所以御剑也没有按照原计划买来食材将冰箱填得满满的。

 

说起来,去年……不,几乎是每一年的圣诞节,他都是和她一起度过的。就算御剑再忙,他也会在圣诞节的那天自发地空出一个晚上或者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和她一起吃一顿饭,这也成为了习惯。

 

在他删完所有不必要留下的短信之后,时间已经走到了二十三点。身体经过热水的浸泡和暖气的熏陶,已经十分地渴求充足的睡眠。但御剑怜侍却坐在沙发上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打开了电视,然后重新给自己泡了另一杯速溶咖啡。

 

晚间新闻播报的正是今天他才收尾的杀人案,好事的记者还拍下了糸锯捉拿真凶的英姿和他推理的场面。御剑坐下来换了几个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部还能看得下去的欧美爱情电影提神。

 

再过三个小时,就能……

 

在电视机轻柔的音乐和熏人的暖气中,他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欧美电影已经转为了深夜档推理剧。他的手里还紧紧握着他的手机没有松开,桌上的咖啡已经彻底凉了。御剑晃了晃疼痛欲裂的脑袋,在瞄到墙上的挂钟时,吓得赶紧摁亮了手机屏幕。

 

2:21

 

在他浅眠的期间,没有一个人打过他的电话,想象中的那条“我下飞机了”的信息也没有进入他的手机里。他有些动作慌乱地退出短信界面,急匆匆地点开通讯录,找到她的名字之后迅速摁下通话键。

 

电话一直回荡着令人厌烦的嘀声,直到御剑怜侍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被人接起来了。

 

“御剑怜侍你有病吗,那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是梦游吗?”

 

一如既往的女高音,不改舟车劳顿之前的傲气,御剑怜侍有些难得地笑了。他端起凉咖啡抿了一小口润润喉,然后才吐出一句话来:“嗯,是我。你下飞机了吗?”

 

“现在在出租车上,机场高速。”冥顿了顿,“怎么今天有兴致给我打电话?”

 

总不能说自己在特意等她下飞机吧。

 

御剑怜侍终于体验了一回什么叫无言以对。他捏着手机想了半天,对方也一改往日的火爆脾气好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安静得让他能轻易地捕捉她的呼吸。他动了动唇,终于挤出一句一听就能拆穿的谎言:“感觉还不困,稍微看了一会电视,睡觉前就打个电话问你有没有下飞机。”

 

话一出口,御剑怜侍就囧得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三天三夜没合眼的人能不困吗?和他一起工作的冥对他的精神状况再清楚不过了。但她意外地没有点破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之后,再也没有回答。

 

两位律界翘楚,在这个静谧得最适合谈话的时刻,竟然不约而同地保持着缄默,失了他们平日的伶牙俐齿。

 

“怜侍。”

 

“冥。”

 

也是不谋而合地,他们的声带同时震动,唤出了对方的名。他们像这样对话的机会并不多,这样亲昵地呼唤名就更少了(因为冥生气的时候会直接叫御剑的全名,有时候甚至用“白痴”代替)。但他们却无比熟稔地、仿若在心中暗自演练过千百遍般,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几个字,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们对别人从未如此过。

 

在这时,冥就会敛起往日所有的张扬,将说话的主权交给御剑:“柏林那边应该下雪了,很冷吧?你走的时候穿的那套裙子可能不够厚,下车之前记得多穿一件外套。”

 

“呵,婆婆妈妈的真不像你的风格。”虽然这么说,御剑也知道她会乖乖听话。所以他只是暗自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想说的是,你快点去睡觉吧,现在日本很晚了吧。”

 

御剑看了看钟,凌晨2:45,确实超出他平时的睡眠时间很久了。他起身,将未喝完的咖啡倒掉,然后单手洗了洗杯子:“你还有多久到酒店?”

 

“大概十分钟以后就到了,你先去睡吧。”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晚归的老夫老妻?

 

几秒之后御剑怜侍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愣在原地——他有些尴尬地轻咳出声,由于长期保持同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的脸被某种温度烧得发烫。他在对方“你个白痴是不是感冒了”的质问声中连声否决着,然后将洗净的咖啡杯倒扣在茶几上。

 

关掉不知所云的电视,御剑干脆回到房间里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拉过羽绒被盖在自己腿上,面不改色地撒着一个弥天大谎:“电影还有十分钟才结束,我看完再去。”

 

冥没有说话,拍打在玻璃窗上的风声呼呼地从电话的那头传来,可以想象车速有多快。御剑怜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在床头,手机从未离开过耳边。

 

他们沉默着聆听对方绵长的呼吸声,微弱却令人安心。

 

直到狩魔冥准备到达目的地,终于出声呼唤御剑的名字时,才发现电话那头的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握着手机睡着了。

 

“……白痴。”

 

她轻声说着,径直挂了电话,然后翻出电话号码簿里快要被自己遗忘的另一个人,摁下了通话键。

 

御剑怜侍一睁眼就看到被午后的阳光照得反光的书桌。他惊得从被窝里坐起来,手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滑到了床尾的位置,差一点点就要掉到地上。他活动了僵硬的脖子,弯着腰抓住了手机的一角。

 

所幸所天睡前将暖气开到了最大,他今天醒来并没有着凉。摁亮手机屏幕之后才发现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三点,他竟然睡了差不多有十二个小时。

 

御剑怜侍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自己的法院请假,但电话接通之后才被告知凌晨的时候冥已经帮他请过假了。这种行动被看穿的情况让他有点烦躁地皱起了眉,随即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结果他还是没能等到她去到酒店。

 

御剑打开手机,删删改改了好半天,终于给冥发了他平生不多的第一条主动短信:“抱歉,昨晚我……”

 

没头没尾的道歉信,连漂亮话都不会说,御剑怜侍点击“发送”之后干脆自暴自弃地把手机丢到桌上再也不看它。但意外地,手机在几秒之后马上震动了起来,就像是她一直在等着他的讯息一样:

 

“过几个星期我回去以后,再补过圣诞节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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