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云有梦_SuKy

只要你给予我肯定,我写的文字就有意义。谢谢每一个喜欢的人。

【楚茜】七年之痒

*楚子航X苏茜only

*原创人物有

*可能有BUG请宽容地无视

*对HE或者BE不下定义,是虐是甜由读者自定

*不刷文笔,只求塑造OOC不严重的楚子航

 

夕阳美得令人窒息。瓢泼而下的金色碎片将深不见底的湖水染成淡橙,湖面被坠入的鱼钩搅成一池细碎的残片,以鱼线为中心泛起一个紧接一个的同心圆后渐渐恢复平静。是春天的风,托着杨柳的腰身与她共舞,周而复始地跳着那支没有尽头的舞蹈。

 

塞娜从小路边走来,仍童心未泯地踩着凹凸不平的方砖玩跳格子的游戏——尽管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但是她仍然乐意这么做。

 

身为卡塞尔学院A级血统的精英,在难得的日本春祭忙里偷闲来到这里感受节日的氛围,不得不说十分惬意。不远处的歌舞伎町人声鼎沸,即使位于歌舞伎町一旁的小河,塞娜也有些难受得皱起眉头。

 

她是喜欢热闹,但绝对不是这种要命的嘈杂。而这里与歌舞伎町相比,简直是门可罗雀,不要说人了,连鸟都没几只。

 

不对,似乎……真的有人?

 

塞娜眯起眼睛,勉勉强强地在湖边看见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后才确定了那是一个人。她在心里暗叹自己该去配眼镜了。

 

她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沿着汉白玉的雕栏往下走,以免惊扰他。在她来到河岸边缘看得更清晰之后,她发现那是一个戴着笠帽的人,身上的黑蓑在他身后一片空白的沙地上打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坐在岸边的草地上,手里的鱼竿仿佛静止了一般,连水面上的鱼线也凝固在湖里。

 

穹宇变得神秘莫测,左边的一角已然被染上蓝紫的色调,浅浅的星河连成群光,在遥远的天际孤单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心事。而残阳未消的余晖,狂野且霸道地劈空而下,将蓝色的夜幕撕出一道深深的橙红,仿佛太阳即将死去之前的哀鸣。

 

那人就坐在这场月亮与太阳,星辰与天际之间较量的舞台中央,看水天相接的地方渐渐敛去光芒,就像一个自持冷静的观棋人,任凭双方怎样露出受伤的骨肉都岿然不动。

 

塞娜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她这个身上即使披着普通蓑笠的渔人具有致命的威胁。她的小腿绷起,全身的细胞调动到最兴奋的状态,进入警戒模式。但眼前这个高大的背影就像是什么也没察觉般动也不动。

 

过了好半天,塞娜才发现对方一点想要和她敌对的意思也没有,于是小心翼翼地移到距离对方还有三米左右的侧面,偷偷地打量起他。但她沮丧地发觉由于自己浪费太多的时间太阳已经完全下沉了,她能看到的只是笠帽下一片深沉的阴影而已。

 

假如把他的帽子拿下来的话,应该就能看到脸了吧?

 

塞娜十分好奇这样一个能发出极有压迫气场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好奇心战胜了理智,她完全忘记前几天在微博上看到的“No do no die why you try”之类的警句,瞧准时机,运用她得意的“偷帽子戏法”成功抓住了帽檐的一角。

 

还没来得及跳开,她的手腕就被一只铁钳似的的手牢牢扣住,疼得她松开五指。

 

那男人也放开了她,手里的鱼竿未动半分,湖面静得不起波澜。他收回手,似是赞赏地说了一句:“身手还不错。”

 

没有嘲讽,没有狂妄,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似乎不能激起这个男人的兴趣。他的语调平稳得像是在叙述一个再真实不过的事情,平静得就像此时的湖面。没有半点起伏,因而也没有半点胜利者的洋洋得意。

 

塞娜的格斗术选修是A级成绩。说是A+也不过分,刚才她拥有十足的信心能在那人反应过来之前拿走他的帽子,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

 

在尴尬得不知如何应对之时,男人利落地扬起鱼竿,一尾银白的小鱼咬着鱼钩扑打着被扔进一边的小桶里,飞溅的水珠如同透明的珠帘将男人面前的视野重重隔住,却不曾湿他的衣服半分。

 

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好奇心并不在意,塞娜自顾自地在小桶前蹲下,才发现里面已经装有好几条鱼了。她从草地上折了一根草,逗弄着桶里的鱼打发时间。

 

说到底,塞娜再怎么优秀也是一个粗神经的女汉子,在放松警惕之后自来熟这个优点恰如其分地体现了出来。她逗着逗着,突然之间就来一句:“钓那么多鱼,自己一个人吃得完?”

 

问题抛出去很久也没有得到回答,她索性当作自己的喃喃自语。毕竟这里又不是她的地盘,她总不能对着一个一只手就能把自己弄死的人嚣张地叉腰大笑着说“你小子再不回答小心老娘崩了你”吧。

 

没想到男人意外地开口了:“她喜欢吃。”

 

她?他?它?到底是谁?

 

塞娜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要不是在这短短四个字的背后她敏感地捕捉到了男人平静无波的声音背后有那么一丝丝妥协的柔情,她绝对会认为这人有恋母情结。

 

晚风微微扬起男人的衣袂,歌舞伎町的欢声笑语缥缥缈缈地传到这里。有穿大红色碎花浴衣的贵妇人携着女伴从岸上经过这里,她们低低交谈着,偶尔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却没注意到这里有一个孤独的渔人。

 

真是被神遗忘的人啊。

 

天色完全阴沉下来,夜幕低沉得像降调的提琴。星河深邃切明亮,微熏的云朵透出醉后的红光,神秘且瑰丽。

 

塞娜感到男人转过身,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却遮不住他认真的视线。

 

“施耐德教授还好吗?”

 

短短一句话,让塞娜的寒毛惊得都竖起了。她做不出任何反应,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只有明澈的星光以及男人黑糊糊的影子。

 

没有等到她的答复,男人再次将鱼线往外甩去。银白的尖钩折射出锐利的光影,恍惚得让她回过了神。

 

“以前我曾经这样试着偷过他的帽子,他说这种偷法很特别。”

 

难怪施耐德教授会教自己这招!原来创始人是一个高手!

 

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很可能也来自卡塞尔学院,塞娜试探性地问:“你和施耐德教授……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意料之中地石沉大海。

 

她撇了撇嘴,在河边蹲下百无聊赖地用手拍起水来。浅处的礁石边的小鱼被这个动作扰得纷纷逃逸,在黑暗中就像一群乱窜的蝌蚪。

 

 (接上文)

 

男人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对她打扰他钓鱼的行为感到愤怒,她只好放弃这种抗议的行为站了起来,不料脚下突然一滑。

 

在她即将投入湖水怀抱的前一秒,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她。力度比刚才轻,却是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拽上了岸,强势得和那个人的气场一模一样。

 

“我是他的学生。”

 

男人这么说着,在她站稳之后才放开了她,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责备或不满。

 

尽管面对着冷冰冰的机器人一样的人,塞娜也足以为这个消息欢呼起来。她很快就忘记自己手上还未消的红痕是谁制造的,两眼放光地又蹦又跳:“那你一定认识传说中的A+级狮心会前会长楚子航了?”

 

只要是施耐德的学生,就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迄今为止他最得意的门生,拥有强大言灵·君焰的楚子航。

 

男人果然点了点头,语气里有着云淡风清的漠然:“认识。”

 

塞娜已经顾不上赞叹他在被她搅过的水里还钓的上鱼的技能了。有人认识偶像,并且还是一个与偶像近乎平起平坐的高手,让身为“楚子航的忠实粉丝”的塞娜高兴得感谢上帝。

 

要知道,在她入学的那一天恰好是自由一日。楚子航与恺撒到最后毫无悬念地又杠上了。虽然恺撒是被副会长苏茜一枪补死的,但楚子航的主攻动作不能说不利落。他最后一个翻身配合苏茜补上的那一枪给塞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楚子航和苏茜……最后好像是结婚了?虽然苏茜比楚子航早一年毕业,但楚子航似乎又追了回来?

 

虽然楚子航和苏茜最后都从卡塞尔学院消失了,但塞娜对楚子航的关注从来没有减过半分。特别是这个能打听到情报的好机会,让她濒临死亡的八卦之心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一下子窜到男人身边,完全把他刚刚才弄伤她的事情抛到脑后:“他啊,可是一个专情的人呢!在任何地方都和苏茜学姐一起行动,从来也没传过绯闻。”

 

男人沉默地垂钓,桶里的游鱼扑打着浅浅的水面,发出哗哗的声音。被投入的鱼钩搅碎的月光袅袅地晃动了几下之后,又重新归于宁静,凝成上好的奶酪。

 

“他可是我的偶像哦,你有和他过招吗?无懈可击的进攻完全挑不出毛病啊!”

 

“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男人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回答得却牛头不对马嘴,“他是一个自私又无情的傻子而已。”

 

“你……”

 

听到有人说楚子航的坏话,塞娜跳起来一把抢过男人的鱼竿,双手插腰不顾后果地辩解着:“楚师兄才不是这种人!你和他交往过吗,看过他的战斗吗,就这样诽谤他!”

 

话刚出口,塞娜就后悔了。有什么比拔了狮子毛还用毛去搔狮子的鼻子更可怕的事情吗?

 

男人只是嗤笑一声,低沉的嗓音带有比湖水更冰更冷的讽意:“呵。我只知道他自以为爱上了一条母龙,却伤害了他真正的爱人。”

 

男人从她手里轻轻松松扯回鱼竿,轻声说到:“结果最后,他怎样努力都无法补偿她了。”

 

这是塞娜第一次听见男人说这么多话,被这个新闻震惊的同时也由于男人语气里化不开的悔意而回不过神。

 

直到他收完鱼线,放好鱼竿,塞娜也找不出别的话来回应他,只是讷讷地说到:“那个……你要走了吗?”

 

男人盯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声音都变得柔和:“嗯,我怕她等久了。”

 

“是妻子吗?结婚多久了呢?”

 

连她喜欢都鱼都能用那么小心翼翼的动作拎起来,应该是很爱她的吧。

 

男人拉低了帽檐,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塞娜却能想像他藏在阴影中的嘴角绽开了一个淡淡的弧度:“七年了。”

 

“能一起走过七年的夫妻肯定是真心相爱的……用中国话说大概是‘七年之痒’?”塞娜小跑着跟上离去的男人,在他身后挥手作别,“祝你们幸福!帮我向楚师兄问好!”

 

春祭已经结束了。游人们穿着各色的浴衣纷纷从窄小的歌舞伎町涌出,像是倒下的颜料桶,瞬间将这条街染成各种颜色。

 

男人忽然回身,一抹绚丽的烟花从湖面上方炸开,沉默的夜幕垂下星星点点闪烁的烟火。

 

一双毫无杂质的黄金瞳因此映入塞娜的眼帘,她甚至看清男人肩头几绺垂散下来的深蓝色发尾。

 

“谢谢。也帮我向施耐德教授问好。”

 

龙威并没有使她恐惧,因为男人在说完以后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一如楚子航本人的行事风格那样利落。

 

一瓣迟开的樱花飘落掌心,柔软的淡粉色象征着日本的春天终于要来临了。

 

她看着他,恍然之中似乎也看见有那么一个笑容温软得如同樱花一样美好的女孩子就站在他的前方向他招手。而他,迈着处变不惊的脚步沉沉稳稳地向她走去。

 

塞娜忽然记起她在中国的杂志上看到的那么一句话:

 

总有那么一个人,穷其一生,只为等一个春暖花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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