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艾】The Last Audience
这篇是送给@Kaki_Yeager 的礼物，总觉得不抓紧时间表白就不能做表白第一人了！喂我宣你啊你知道不！为什么画画那么棒的人能和我成为朋友啊！互FO的那个晚上真的激动得睡不着啊（没骗你~）！这篇改来改去爆到5000字的渣渣文就送给你辣，再狗血也不能嫌弃知道不！
*利艾only，HE结尾
*我也好想有这样一个妻子为我送饭
*就算我向你表白了你画的那个捂眼睛艾伦也是我的！
国立表演馆的走廊中，隐约可以听见以会场为圆心所发出的女尖叫声。金属朋克风的摇滚乐从走廊的扩音器传遍整个过道，偶尔夹杂的噪音犹如波纹扩散到空气中消失不见。
今天是风靡亚洲的No Name乐队创立三周年巡回演出的第一天。No Name的欢迎度是一般人无法想像的，这座城市的主干道上的路灯全部挂满了No Name乐队即将在国立表演馆演出的宣传海报。国立表演馆门口则放出了No Name乐队队员详细资料的展览板，包括一些照片以及生日爱好等等粉丝们都想了解的事情。
展览板被围得水泄不通，数千个闪光灯同时明亮又熄灭，快门声盖过人们激动的交谈声，No Name的人气可见一斑。
表演馆演员专用化妆间的门口，站着一名看起来很年轻的棕发少年。他旁边的休闲椅上放着一个绿色的饭盒，和那名少年的瞳色十分相似。
他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看起来很乖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动作，仅仅只是盯着化妆间门口的海报发呆而已。
由于这是主唱专用化妆间，所以这里贴的海报仅仅是主唱的单人照。海报的右下角用花体字标出了他的名字Levi，黑暗中唯一的一束镁光灯打在他的身上，线条明朗的下颔微微上扬，使脖颈的皮肤与喉结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海报里的利威尔手握话筒，半开着唇似乎在吟唱着动人的乐曲，被绷带缠绕的双眼让人无法看出他此刻的情绪，但从他的五官可以判断出他此刻的表情应该十分淡漠。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对外界的欢呼没有丝毫动容的主唱，赢得连续两年全国最受欢迎男歌手冠军。
视线向右移，可以看到关于No Name乐队刚出道的报纸被整理好放在化妆间前走廊的书架上。少年随手拾起一张，在报纸中间几页发现了利威尔的照片。
那是利威尔与其他乐队成员在自己的据点练习的照片，报道内容大约是临近No Name乐队第一次出演，全员全力以赴，都在认真练习。
“喂，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干什么呢。”
No Name在表演场的表演已经开始，走廊上除了少年以外空无一人。少年又没有佩戴工作人员持有的证件，这让巡逻的保安感到十分奇怪。
少年慌慌张张地回过头看他，碧绿澄澈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杂乱的欲念。
“我……我在这里等人。”
在这里等人？何况还是主唱的化妆间门口？
“你和主唱是什么关系？”
保安越发怀疑地走向他，那少年却是紧张地后退了好几步，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他的问题。
手中另一张报纸的头条就是关于No Name乐队第一次演唱取得成功的报导。照片上双手插着裤口袋的利威尔跟随着其他成员走出表演场大门，在利威尔旁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少年。
艾伦还记得，在No Name还没出道的时候，他作为利威尔的恋人以及No Name乐团唯一的观众对他们的模拟演出进行观看和评论。
再后来，No Name有些名气了，他依旧坐在练习室的椅子上，不厌其烦地看他们的现场演出或者录象，并且提出一些他从观众视角带来的建议。不仅如此，他还替赶通告无法回家的利威尔送过三个月的饭，早中晚没有一次落下。
他必须得在早上完成午饭的制作，在午休完成晚餐的制作，以便一放学就能够骑着他的单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利威尔工作的地点。
那三个月经历了初冬到初春的过渡，雪花融化在鼻尖的温度沁入心扉。
每次到达利威尔那边的时候，艾伦就像一只被雪覆盖的大型犬，抖了抖脑袋以后雪水飞得到处都是。
但是他不觉得冷，因为利威尔总是会心疼地将他整个抱在怀里，用手揉揉他的耳朵直到他不再冷得打抖。他贪恋每一次与利威尔拥抱的时间，虽然很短暂但是很温暖。
他也期待着利威尔偶尔的提前结束工作与他一起在晚上的时候回家，这时候利威尔会骑着他的单车载他到市中心的一家糕点屋买很多很多他喜欢的饼干，然后两个人一边推车一边吃饼干慢慢走回家。
当时认识利威尔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年轻恋人，名为艾伦。
再后来，No Name乐队开始出名。利威尔的乐团活动地点不再局限于本地，而是开始走向外省，甚至外国。艾伦也因为学校的原因无法再继续帮利威尔送饭了。
虽然利威尔开始频繁地在外留宿，但是艾伦的工作量一下子减轻了许多。不用再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做饭，放学了也不用急匆匆地赶去超市买新鲜的食材，晚上也不用等利威尔回来再睡觉。但是他的世界少了那个人的声音，即使是在电视里听见，也觉得不满足。
放假的时候，艾伦没有告诉利威尔，而是偷偷买了张机票飞去利威尔演出的地方。当他捧着特意给利威尔织的新围巾去到那里的时候，却被保安拦住了。
“你是谁？”
从来没有过被询问的经历，艾伦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里的人是不认识他的。
他拿出手机，指了指通讯录上利威尔的电话：“我是利威尔先生的恋人……我是来找他的。”
艾伦认为这样的理由足够说服别人，迈开脚步就想进入剧场，结果却被保安拦住了。
“抱歉，这位先生。如果没有利威尔先生本人的指示，我们不能轻易相信您出示的任何证据。如果您执意要闯入，我会根据法律用枪支合法地制止您。”
“我不进去，就在这里等他，可以吗？”艾伦指了指不远处的休闲椅。
“抱歉。”保安亮出了腰间的警棍，“我们也有义务防止某些疯狂粉丝的跟踪打扰。”
艾伦离开那个剧场的时候，傍晚的彩霞犹如一团火焰燃烧着夜幕的一角。剧场像一个发亮的巨蛋，在阴沉下来的暮色中显得那么的温馨。
他怎么就忘了，现在的利威尔已经是国家级的明星了。也开始有女性对他充满爱慕之情了，也开始会被粉丝偷拍跟踪了，也开始有人用各种伪劣信息假装是他熟识的人了。
从那时候开始，艾伦就再也没有主动去利威尔工作的地方找他了。同样地，他也再没有跟着乐队的成员进入后台看他们的模拟演出。
为了买到这次为期五天的巡回演出的套票，艾伦早早起床排了差不多五个小时的队。轮到他的时候似乎正好断票了，售票员在柜子里找了好久才找到另一叠新票。
面对保安人员同样的问题，艾伦却不会再用“我是利威尔先生的恋人”来回答了。
捏紧了手中的报纸，他垂下眸子，撒了一个谎。
“我只是他的粉丝，刚才感觉不舒服就走出来透透气，结果拐到了这里。”
保安了然地点了点头，并且嘱咐他最好去医院看看之后就离开了。
将架子上比较靠后的报纸抽了几张，头条全是No Name即将去某地演出的信息。一开始那些照片上还有艾伦的影子，越靠后利威尔独照的次数就越来越多，到了最新的几期报纸就干脆只拍利威尔了。
走廊的扩音器不再播放着利威尔的歌声，艾伦猜想现在大概是No Name乐队中场休息的时间了，为了不被利威尔发现他必须马上离开。
将所有报纸整理好放回架子上，艾伦正想回到观众席，手机却猛地震动了一下。
简讯里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现在韩吉在她的化妆间，你去找她要我化妆间的钥匙，表演完以后去化妆间等我一起走。
表演结束后，No Name乐团的成员一边讨论今天的表演一边往化妆室移动。利威尔走在最前面，大步流星地与其他人拉开了不少距离。
用一种近乎粗鲁的力度拉开自己的化妆间的大门，他看到了几个星期未见的恋人。似乎是怕桌子被弄脏，所以他正傻乎乎地抱着送饭时经常用的绿色的饭盒坐在椅子上，并且像街边的流浪狗一样以下巴为支点枕在眼前桌子上睡着了。
利威尔将饭盒从他怀里小心地抽出来放到桌子上——那小子还以为有人抢他的东西所以抱得死紧，为此费了他很大的功夫。
扯下脸上缠绕的绷带，他将外衣披在少年身上，然后坐在少年旁边开始打量许久不见的睡颜。
少年的脸颊比起几个月来消瘦了几分，下巴也更尖了。刘海似乎很久没剪了，软软地顺着额际滑下搭在眼睫上方。他的睫毛不卷，但是很长，利威尔曾经在醒来时偷偷观察过，被阳光染上的时候犹如金色的蝴蝶。
可能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少年闭合的睫毛微微翕动了几下后缓缓张开，还带有蒙胧水汽的翡翠绿眸子直直地盯着他拼命地对焦。
趁艾伦还处于迷糊期，利威尔将他提起来抱在怀里，引导他将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少年恍恍惚惚地任由他动作，直到身后的饭盒有被打开的声音，才渐渐清醒。
“张嘴。”
大脑下意识地听从了这个命令，一个他亲手制作的鳗鱼海苔寿司被塞进嘴里。艾伦咀嚼了几下后吞入腹中，饥肠辘辘的肚子马上欢愉地接受了它。
“说了好几次了，这个东西是给你准备的，不要喂我吃，利威尔先生。”
才刚刚说完一句话，嘴里马上又被塞进了一个鱿鱼寿司，艾伦小小地“呜呜呜”乱喊了几声作为反抗后，还是接受了。
以前艾伦给利威尔送饭的时候也是这样，明明初衷是做给利威尔吃，结果到了最后却演变成利威尔将饭盒里的大部分饭都喂给了艾伦吃，后来艾伦干脆就直接做了两人份的饭菜装到一个大大的保温盒里。
不过今天艾伦并不打算留下来等利威尔，所以仅仅只做了一人份的饭。
“你只吃了早餐，但是绝对没吃午餐，因为你今天早上八点钟出门排了五个小时的队去买票，买完票以后第一场表演就准备开始了。”
利威尔的声音冷硬，透出些许的愤怒。他在艾伦“哇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跟踪我”的大呼中又往他的嘴巴里塞了一个饭团，才将筷子和饭盒放到桌子上。
“你昨天晚上和我说你今天要参加学校的答辩，但是我打电话去问了你的老师，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利威尔用纸巾轻轻擦拭着艾伦的嘴角，语气却是截然相反的粗鲁：“我买通了我们的邻居。你早早就起来做饭，八点钟就出门。给我一个解释，艾伦耶格尔。”
“……”
坐在他腿上的艾伦别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利威尔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将别扭的小家伙压向自己的肩窝。
“你很久都不来公司找我了，前几场表演也是自己买票然后坐在角落当观众。前一条我很支持，但是想看表演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进去？”
少年勾住男人的脖颈，毛茸茸的脑袋蹭来蹭去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放好：“因为利威尔先生很忙的样子……而且我不是你的经纪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粉丝……”
“你是笨蛋吗。”利威尔在少年露出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当作惩罚，引得他推着自己的肩膀大喊了一声“痛”之后才收口，“你是我老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光明正大地跟我一起走进去。”
“如果你不喜欢我的经纪人，我马上就可以把他辞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羞愤地抬起头，对上男人玩味的视线，艾伦才发现男人其实只是在调侃自己。
挫败地低下头，艾伦小声地坦白着：“因为现在的利威尔先生很厉害，总觉得自己够不到……”
话未说完，利威尔按着他的后颈狠狠地堵上了他的唇。
男人的舌尖霸道地闯入少年微启的齿间，在少年还来不及抵抗的时候猛地卷起对方的舌头狠命一吸，少年瞬间软倒在他怀里。
唇瓣上传来破皮的刺痛感，缺氧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上升。当艾伦终于被放开的时候，他觉得他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
抚摸着少年因弯腰将脑袋埋在自己胸前而拱起的脊背，利威尔压低眸子，凝视着少年通红的耳尖：“这样子，就够得到了吧？”
胸前的脑袋点了点头，环在男人腰间的手臂被收得更紧。男人低下头在少年的发顶上补了一个吻，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过了一会，利威尔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片放进少年的上衣口袋里：“这张是第六天的演出票，不要再自己排队去买了。”
“唉？”少年抬起头，疑惑地掏出被放进口袋里的那张票仔细端详，“演出不是只有五天吗？”
利威尔重新将饭盒拿起来，往少年的嘴巴里又塞了一个饭团。看着少年一边鼓起气呼呼的两腮一边吃饭团的样子，利威尔伸出手在他的脸颊上戳了戳。
“对于你来说，有六天。”
演出的第六天，艾伦起了个大早，一边盘算着今天演出结束后该和利威尔一起去什么地方好好庆祝一下，一边去报刊亭买了今天的早报。
报纸的头条一如既往被刚刚完美完成巡回演出的No Name乐队占领，利威尔的脸部特写被放在了报纸的第一面，但是被附上了一个小小的副标题——乐队主唱利威尔宣布退隐。
现在这些媒体就会糊弄观众！
丢开报纸，手里捏着利威尔昨天给他的票，艾伦向国立表演馆进发。
即使是在郊区，但是前五天被各种轿车，自行车，电动车占领的通向表演馆的主干道此刻空无一人。以为是自己来得太早，艾伦也没太在意。
但是当站在国立表演馆门口，艾伦才意识到他想得太简单了。
原本被堵得水泄不通的门口此时门可罗雀，售票处的门也没有开，如果不是大门前站着昨天那个保安老神在在地挥舞着警棍，艾伦差点就以为国立表演馆没有开门。
走廊安静得只听得到他一个人的脚步声，扩音器里也没有播放No Name用来暖场的曲子，艾伦的心忐忑不安地跳动着，握着入口大门门把的手微微发抖。
大门被开启，映入眼帘的只有浓重的黑暗。根本没有半点观众存在的气息，空气中漂浮着椅子的淡淡钢铁味，以及木头地板的味道。
正当艾伦疑惑地想离开这里的时候，舞台突然被强烈的镁光灯照亮了。
耳边瞬间响起吉他的低吟，紧接着是副吉他手的和音。No Name乐队一改往日的摇滚风，利威尔第一次唱起了轻柔的情曲。
他的眼睛上没有缠绕任何东西，所以艾伦能够轻易直视他的眼睛。他唱着情歌，眼神却如捕获猎物的狮子一般危险，他一步步向台下逼近的脚步是猎者的追击，他一次次上扬的音调是预胜的欢歌。
男人多情而低沉的嗓音让艾伦彻底愣在原地，直到一曲终了，男人犹如胜利的猎者紧紧扣着他的手腕，他才回过神来。
“感谢这位观众一直以来支持着我们的表演！”
方才还低声轻唱的男音突然变得高昂了起来，而No Name乐队的其他队员则站在舞台上欢呼着高举起双手。
“我将我最后一场演出送给我最后的听众，你将来还愿意一直支持我吗？”
话筒被人握着递到嘴边，男人凝视他的视线充满深情与期盼，深邃如海。
冰冷的胸腔瞬间被无可遏制的暖流填满，艾伦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然后他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被扩音器传播到表演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我愿意。”
话筒砸落在地发出的电子杂音瞬间充斥着整个表演场。泪眼蒙胧中，艾伦看见利威尔伸手擦去他的眼泪，然后将他揽进怀里。
耳边的男声轻柔地，带着万分的释然与欢欣，向他宣布到：
“从此以后，我来当你唯一的粉丝。”
我只属于你。
我唯一的，最后的，挚爱的听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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