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艾】未落的星光（完整版）
旧文补档，刚才看的时候发现少了一节。。。吓得我飞起，赶紧补。
难怪我说为啥衔接不上……。。。。。
未落的星光
*利艾only，温馨向HE
*转生记忆，砂糖向甜到死
*沿用艾伦耶格尔，利威尔译版
*温柔兵长出没
今天是2013年的最后一天。好青年艾伦·耶格尔解下围裙，用柠檬味的洗手液将指缝的油渍冲洗干净，直到达到某个人的清洁卫生标准以后才满意地放在鼻尖嗅了嗅，回头对上满桌子刚出炉的菜肴。
又自然而然地……做了两个人的份啊。
艾伦这么想，却还是从铁柜里拿出两人份的餐具，规规矩矩地摆在桌面上。
说不定利威尔兵长会突然回来呢？嘛……虽然提前回来也不大可能……
正襟危坐地在椅子上等待了很久，艾伦被过于安静的风声与循环往复的钟摆声催眠得昏昏欲睡。记忆穿过暖色的夕阳，大片大片金色的绸缎般的火烧云和两千年前那个胜利的黄昏是如此相似，连那一日的鸟鸣声似乎都能穿越时间的桎梏来到这个重生以后的世界。
一记电话铃响起，原本模糊的意识清醒起来，艾伦几乎是扑着接起了电话，抢在下一声电话音响起之前。
“喂？您好，这里是耶格尔家……”
“嗯，我是利威尔。吃饭了吗？”
男人特有的清冷醇厚的嗓音通过冗长的电话线，由电流转变合成传进少年耳朵里。即使是听过无数次，少年也依然紧张得不知所措，只能用脚尖在地面上划着圆圈，另一只手纠缠着弯曲的电话线，老实地回答：“没……还没有吃。”
里面的男声似乎迟疑了一下：“是在等我吗？抱歉……今天也没能回来，我……”
“没、没关系的！利威尔兵长的工作很忙我是知道的！出差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可能马上回来嘛！”艾伦抢先打断了利威尔的致歉，食指紧张得死死掐住了被绝缘物质包裹的铁线，“况且，我也是刚刚才做好饭的。绝对、并没有、刻意地在等兵长！”
“啊。”对方停顿了一下，过了许久并不打算再提刚才的话题，“我已经不是士兵长了，艾伦。”
“……抱、抱歉！”以为对方生气，艾伦为自己无法纠正过来的称呼而内疚着。毕竟“利威尔兵长”这样一个看似光鲜的头衔背后是无数白骨和鲜血堆叠而成的。即使是拥有前世的记忆，转生的利威尔也没有义务再承担这些苦楚。
但利威尔只是轻笑一声，似乎是想象到小恋人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艾伦，我们已经是恋人了吧？”
“唉？是的，但是……兵长永远都是我的兵长啊……”艾伦的脑袋失落地低垂下来，丧气的样子像极了委屈的小狗。
男人没有接话，艾伦也没有发出声音。于是两人就以一种沉默的气氛保持着这通来电。显示屏上的通话计时一秒一秒地跳动，男人最终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声音轻得几乎让艾伦听不清。
“我很想你。”
多天的思念和压抑被这句深沉的低语生生激发，艾伦的鼻腔几乎是立刻地泛上沉重的酸涩感，柔软的心脏被这句温柔直白的爱语狠狠击中。他吸了吸鼻子，手指把电话线揪成一团：“我也是，利威尔……桑。”
捕捉到少年吸鼻子的声音，利威尔接下来的话语无奈而包容：“又哭鼻子了吧？把眼泪擦干，然后去吃饭。明天早上六点到阳台接收你的新年礼物。”
“嗯，那利威尔桑忙吧……晚安。”
“晚安，今晚也要梦到我哦，艾伦。”
似乎能够相象到男人说这句话时低敛的眼眸和温柔的神请，艾伦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声，在耳尖通红之前和往常一样在男人的等待中率先挂了电话。
完全……被吃得死死的啊。
艾伦居丧地捂着泛红的耳朵，对比着利威尔平日那冷定的表情，觉得自己大概是中了一种叫做“利威尔”的毒没办法治了。
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变冷了，艾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着对面的空位置双手合十，小声地按照惯例说了一声“我开动了”便开始了今年的最后的晚餐。
按部就班地洗碗，在沙发上看一会新闻，艾伦将自己丢进浴池里仔细地进行着清洁。浴室的镜子清晰地映出少年背后犹如翅膀一样展开的蝴蝶骨。流畅的肩线笔直地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肩头，光滑白皙的皮肤滚落滴滴未干的水珠。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少年后颈下方几寸的距离有两道像是被利器齐根划开的伤痕，犹如美玉上唯一的一块瑕疵。
用毛巾刻意地遮住那道伤痕，少年垂下眼眸强迫自己忘记它的存在。
想了想大致时间，上一世被兵长亲手斩杀的日子好像就是……那一年的最后一天呢。
回避的眼神，抚上颈侧的冰凉的手，熟悉的双刀，以及最后，意识抽离身体之前，嘶哑而悲伤的——“等着我。”
泪濡以沫的恋人，在他倒向血泊的同时，轻轻俯下身在他的唇上，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印下最后一吻。那是他放下了“调查兵团士兵长”的身份，以“恋人”的口吻对他的少年诉说的无声的歉语——“对不起。”
兵荒马乱的年代，被歌颂的是勇气，被珍藏的是爱情。而属于他们之间的感情，连告别分手的结局都不被允许。
他是守护着人类的士兵长，他是被人类唾弃的巨人少年。注定好他的生命只会结束在这个人手中，也注定这一世他颈后的伤痕是表明“我是这个人的所有物”的最好证明。
而爱情，总会在下一个破晓之前重生，继以万代，生生不息。
这套别墅坐落在城市边沿的山丘上，从阳台可以将全城美景尽收眼底。圣诞节的气息尚未褪尽，来不及更换的彩灯耀武扬威地挂在大小不一的圣诞树上抢夺人们的视线。市中心热闹非凡，明黄的探照灯映上深蓝的苍穹。从这里看过去，那儿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金色郁金香，昏昏欲睡地绽开在凹陷的盆地里。
艾伦十分喜爱这座城市的夜景。他是一个追逐光的孩子，在过去的年代即使是深居地下，也如农人渴望春天一般期待黎明的到来。而现在身临夜晚，却无法自制地追逐零零散散的星光。
人类希望，在那个寂夜凄凄的年代，照亮的不仅是世界，还是某个人心中沉睡已久的，年轻的血液。
无论转生多少次，无论经过多少年，在那个人的心里永远会为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年留下两个马身大小的空间，等他出现，然后填满。
——为你而生。
应召着这句话，又或是在赎罪，利威尔在十九岁的时候终于等到了他的少年。之后的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从艾伦出生起，利威尔就参与了他所有的人生。
原本以为少年失去了对过往的一切回忆，但是在他们第一次相拥，男人发狠地咬上少年后颈那一块伤痕时，少年终于忍不住仰起头呜咽出声，隐瞒了十八年的回忆被一声情不自禁的“兵长”泄露流出。
你是不是，恨着杀了你的我呢？
苦笑着将这个问题埋在心里，利威尔直到现在也不会明白，少年不愿意提起自己回忆的真实原因。
——不想让兵长由于责任才留在我身边。
——爱着自己的兵长，肯定是，因为那道伤痕……吧。
思及此，夜景在眼里竟也毫无美感。少年拢起半敞的衣衫，指尖滑过后颈那道牵绊着他们的浅痕，神色黯淡地和衣躺下。
何必要愧疚呢……即使是将心脏连着青色的脉络连根拔起，只要是献给他的话，怎样都……无所谓吧。
“兵长……”
少年的声音，轻得像是滑过耳侧的微风，渐渐地溶入夜色里，搅起一室凝固的寂静。流水的月光将圣诞星照得透明澄亮，夜空中倒映在少年眼里的弯月，将少年的金瞳浸染成银白。
透明而脆弱的爱意，也如这场流光盛世，恰似这般琉璃的景色，美得不真实。尽管近在咫尺，也似乎呼吸之间也会破碎。
5:30 am
艾伦耶格尔伸手拍掉了闹钟，将手缩回被子里意犹未尽地团成一个卷子，咂咂嘴再次睡去。
5：35 am
闹钟第二次响起，床上的小山包极不情愿地扭动，原本露在外面的棕色脑袋瞬间缩回被子里。
5：45am
持续了十分钟的闹钟终于停止，艾伦满意地蜷成一团进入梦乡。
6：00 am
被子被大力掀开，少年如一尾灵巧的锦鲤鱼跃而起，匆匆抓过被震动到木桌边缘的手机一把推开阳台的门。
——安睡于暮色之中的城市。
残破的几线余光将它装扮成一朵完全绽开的睡莲，微微闪烁的街灯像极半舒半展的花蕾，黯淡下去的彩灯失去生机，处于安详的晨光之中。天际还是深蓝，浓如绸缎般从近处渐变成淡紫直到远方，破碎的云大片大片晕成或紫或蓝的花朵。与昨晚的景色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弦弯月。清清冷冷的风景，像极了那个人的面无表情。
明明，说六点钟有礼物送给我……
少年看着灰蒙蒙的一片晨景委屈地弯了弯嘴角，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眼泪在眼眶中摇摇欲坠，只能不停地抽气将鼻子的酸楚吸回肺里。
雪开始占据晨间的主场，持续了一夜的小雪让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白绒，近处的树木早已因为积雪的重量耷拉下它们宽大的叶子。没有任何生物的呼吸声，少年位于这一场大雪中心，孤单地啜泣。
——明明知道，从地球的另一边在十二小时之内赶回来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即使会失望，也还是好期待。
少年疼得蹲下身抱住自己，摁亮手机屏幕输入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拨通。
——会被厌恶的吧，那个人。本来就是因为责任才和我在一起……
银装素裹的世界被泪水连成一片，少年的眼中映不出任何东西。有雪落的声音，安静得像一只轻巧的精灵。叶尾那一梢滑落的莹白是精灵们无声的叹息。
有什么东西在手心里震动，炽热直白的情感堆积在胸口满得快溢出来。他所不敢期待的回答，透过薄薄的金属外壳由电池的热度传至四肢百骸。来电提示是那个丝毫不敢逾矩的“利威尔兵长”，却让少年紧张得颤抖起来。
“现在，站起来，往下面看。”
身体毫不犹豫地照着男人的命令去做了，大半个身子探出栏杆的少年在第一滴泪水下坠的同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眸。
冰天雪地的世界被不在时令的鲜花点缀成五彩的海洋，门前一大片白色的空地被人用玫瑰围成一个心形，心的中央写着少年的名字“Eren”，而他朝思暮想的恋人正拿着手机在楼下抬头看着他，一身黑色风衣上落满雪迹。
周围不知何时被挂上彩灯的树木一瞬间明亮起来，那点忽明忽暗的灯光照亮了男人的侧脸。温柔的湛蓝毫无掩饰地撞进少年的视线，清冷而多情的声音，是男人只给他一个人的温柔：“喜欢吗？”
他的兵长，那个坚毅沉稳的背影，又有什么时候失信于他呢？
少年“啊”的一声丢掉了手机，一溜烟蹿进房间里去了。在利威尔还愣在原地的时候，大门被用力拉开。莽撞的少年将地上的积雪踩成一朵朵破碎的冰花，毛绒拖鞋上沾满雪的污迹，像一只狗狗一样用力扑进男人怀里。
沿袭上一世结实的身体，男人动也不动，双臂如料想那样缠上少年的腰部。将脸埋男人胸前的衣襟，少年的泪水夺眶而出。
将他的小爱哭鬼揽进怀里，利威尔不满少年只穿着单衣就冲下来找他，却又不得不用大衣将两个人一起包住。毛茸茸的脑袋在胸口的位置一颤一颤，带起利威尔的心脏一阵阵的抽疼。可疼惜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另一种责备：“怎么老是不穿衣服就跑下来，感冒了怎么办？”
少年在他怀里拱了拱，两个人更为紧密地相贴。沙哑的声线混上哭音，低低地呼唤着利威尔的名字：“兵长……”
偏头在少年的耳际印上一吻，目光却不经意落在光滑的后颈上。
上一世未能圆满的结局，少年坚定澄澈的金眸，倒在血泊中尽力抚摸自己的脸侧又在半空中滑落的手。
“对不起……”利威尔拥进怀里瘦得过分的身躯，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轻轻地低语，“今年的第一天，差点又让你孤单一人了。”
“我回来了。”
想爱恋，想要被原谅，想要完成少年的心愿，想占有他，想在这一天无论如何都要陪在他身边。
怀里温热的躯体，不仅是触感，还是他追求了两千年的，纯洁无暇的灵魂。错开的视线，两个马身的距离，不能坦白的隐语，在此刻统统不再是阻拦他们在一起的绊脚石。
利威尔收紧手臂，在少年耳边低声做出他前世未完成的承诺。也同时，消除了少年隐瞒了十几年的，对于利威尔的怀疑：“艾伦，我会和你在一起。不是责任，不是玩笑，仅仅是我爱你。”
一起经过动荡不安的年代，分享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共同在被血色浸染的天空下迎接人类的胜利。无论是多么光怪陆离的世界，相拥时错位的心跳，低语时压下的眼眸，班班可考的是他们矢志不渝的爱情。
紧张地等待着少年的答案，少年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软软的尾音带有哭泣后残留的颤栗，更多的是撒娇的顽皮：“兵长离开我，第267天。”
“……对不……”
“在这267天里，我收到了800次来电，267封短信。短信是早上七点的天气预报，因为害怕我穿得太多或者太少而生病，利威尔兵长每天都会帮我查询好然后发过来。”
少年抬起头看他，金色的瞳仁里流转着莹莹的光芒。在五颜六色的彩灯中心，少年的眼睛就像绚丽的万花镜。他在微笑，宝石般的泪珠却不短滚落下来：“短信之后，是中午吃饭之前的问候电话，每次都会叮嘱我不要把青椒从碗里挑出来。晚上下班后是慰问电话，在吃饭之前对我说‘欢迎回来’就像是你真的在家一样。入睡前是晚安电话，让我盖好被子不准半夜穿着睡衣就起来喝水。”
利威尔伸出手去擦干对方脸上的泪痕，手指却立马被源源不断的泪水沾湿。
“除了昨晚没有来电，从你离开到回来，无论是节日还是工作日，三个电话和一个短信从来没有断过。昨晚没有打电话来，恐怕是在飞机上吧？”
利威尔没有否认这些他曾经做过的举动。他坦然地张开手臂将少年圈进怀里，无声地承认了这些事实。
少年却推开他，双手无法自制地捂着泪痕斑斑的脸颊，呜咽声从指缝里星星点点里漏出来：“我甚至不敢想像，利威尔兵长是怎样在巨大的时差里准时做到这些事情的……每次都会用‘兵长只是出于责任才对我做这些事’来安慰自己，一边否认着你的感情，一边享受着这样的待遇……越来越期待每天的通话，即使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好害怕克制不住自己把‘我喜欢你’说了出来……赎罪的人是兵长，犯罪的人却是我啊！！”
利威尔用温柔编织的网，将名为“艾伦耶格尔”的前巨人牢牢网住，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卑鄙地让他离不开他。
冰冷的身体重新回到那个人温暖的怀抱，男人吻着他的发顶，用呢喃的轻音回答着：“是啊……艾伦。你犯了隐瞒上司你的情感状况的罪。”
脸被捧起，唇瓣被分开，上颚被轻柔地舔舐。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后，男人抵着他的额头，带着满足和喟叹低声说：“那么，以你的一辈子来赎罪吧。”
蒙胧的晨曦，斑斓的彩灯，火红的玫瑰，在眼里似乎都不重要了。
男人肩上的积雪轻轻滑落，明明是在夜里忙碌着布置这个现场那么久，怀里炽热的温度却不曾改变。
呐，跋涉千里的你，肩头怎会有昨夜未落的星光？
抚摸着少年颈后浅浅的痕迹，利威尔无比满足地拥着怀里人纤细的腰身。感受到自己的腰部也被对方死死圈着，心下一片温暖的宁静。即使早已确定了恋人关系，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艾伦畏惧着利威尔的爱出于责任，利威尔误以为艾伦为前世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们就算是在交合的时刻，也满怀着对方不为人知的苦楚。
第一次，这样接近对方。
“……爱吗？”怀中的少年发出闷闷的声响，利威尔拉开距离之后只看见他顶着一张通红的脸，未干的泪花还残留在眼角。他扯着利威尔的袖子，像是讨赏般又重复了一次他的问题：“兵长，是，爱、爱着我的……吧？”
“当然。”耐心地回答，却寻着少年的双唇又一次吻上去。孜孜不倦地交换着彼此的热度，直到少年软软地再次像水濑一样挂在他身上才停止。
“明天，和我去领结婚证吧。”利威尔拨开少年额前的刘海，在水润无比的眼睛上印下一吻。
而少年睁开泪眼蒙胧的眸子，对上男人沉浸着浓郁色彩的深蓝眼睛，小声地反驳着：“这种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就决定了啊……难道不需要挑个好日子什么的吗……”
男人挑眉，松开环在少年腰上的手，作势要离开。前世地下街混混的痞气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本来今天就是要求婚才被艾尔文放了一天假的。啧，看起来接下去一个月的婚假也请不了了，那么我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
利威尔彻底松开艾伦，才微微转了个身，身后的少年就如预想一样扑了上来使劲抱住他的腰。明明知道是陷阱，少年却还是红着脸，支支吾吾地不肯放手：“利威尔兵长不要走！我答应你……请、请你留下来陪我……一个月也好。”
心情很好地大笑了几声，男人转过身打横抱起少年，向屋里走。
“已经申请了在本部工作，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了。”
结婚用的戒指，新房，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新家具全部都准备好了。所以，出差什么的，见鬼去吧。
毛毯般的积雪零零碎碎地铺上了残落的花瓣，随男人的脚步向屋里蜿蜒。树梢上纠缠的彩灯还在熹光下微微闪烁，与远处明亮起来的街灯交相辉映。印有少年名字的心形已经被薄薄的积雪抹去了，只留下星星点点的红色花瓣。
被抱在怀中，艾伦眯着眼睛依偎在男人肩头，感受着那双斩杀过无数巨人的双手穿过他的腿弯牢牢地将他锁在怀里，纠结的肌肉隔着一层里衣将每一次脉动传至他们皮肤相接的地方。
“新年快乐，利威尔兵长。”
“新年快乐。艾伦。”
利威尔无比温柔地将少年放在卧室的床上，回应了少年沉入梦乡前最后一句喃喃低语，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我一直爱你，
无论是朝不虑夕的过去，还是车水马龙的至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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