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云有梦_SuKy

只要你给予我肯定,我写的文字就有意义。谢谢每一个喜欢的人。

【魏白】白兔子与花从心

*不在毕设中爆发就在毕设中灭亡

*不是我想撒糖,是正主给我的糖太多我口袋装不下懂吗

*现实向

 

 

他家的兔子又在咬人了,魏大勋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这么想。

 

节目录了一半,中午吃进肚子里的那点面条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魏大勋饿得连脑子里拧巴的证据都顾不上去想,伸手就想去够桌子上经纪人给买的南瓜饼吃。没想还没碰着,一只白皙的手就伸了过来,拎着装了南瓜饼纸盒子的提手整个给拿走了。

 

兔子会喜欢吃南瓜么?魏大勋心里掠过这一不切实际的问题,都把他自己给问笑了。他放弃南瓜饼,又把目标转向果盘里仅剩的最后一只苹果,没想到苹果依然也没能躲过那人的毒手。他有点儿沉不住气,心想你不给我吃东西不给我啃果子我喝点水垫肚子总行了吧?那人左手提着南瓜饼右手捧着苹果呢,肯定没办法再来阻挠自己喝水了。结果水没倒上——刚把茶壶提起来,轻飘飘的重量就告诉他这个水壶已经空空如也了。

 

魏大勋想起来了,这个人在刚才进入休息室的时候恰好把最后一杯水给倒出来了,就在那人的玻璃杯里。现在他们都是飞行嘉宾,可没有什么专用休息室,连沙发都是公用的,物资就像绝地求生的淘汰赛一样都靠抢。只不过这次白敬亭是他的对手,而不是他开黑的队友,魏大勋哼了一声,夺过那人的杯子仰头就是一口闷,却换来了那人吃了苍蝇一般难以辩驳的表情。

 

“哥……这杯水是隔夜的,刚我倒出来的时候我的PD跟我说的。我一直没喝就是等她拿一壶新的来呢。”白敬亭眨巴眨巴眼,抓着他的胳膊,连声音都放轻了,“你喝第一口的时候都没感觉的么?有没有觉得肚子不舒服啊,味道怪不怪?就算再渴你也不能……”

 

魏大勋也慌了,先是摸摸自己的喉咙,又按按自己的肚子:“没有啊……我觉得味儿可美。就算过夜了也没事儿吧,你从来都不喝隔夜的水吗?反正我在家里每天晚上烧开的水第二天早上照样喝……”

 

“我骗你的。”白敬亭又眨巴眨巴眼,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却早就缩回了自己的手起身准备逃跑,“我就想看看你那副打蔫儿的表情……啊呀!”

 

他的尾音得意洋洋,却才堪堪翘了个角就被魏大勋扯着往下掉。他被魏大勋扑进沙发里压死了,脑袋上的棒球帽滚落在沙发的角落里,魏大勋还没怎么动他,他却先皱着一张脸挣扎着要捂自己的肚子。魏大勋于是松开了他,手钻进他的牛仔外套里寻找他的伤处:“怎么了,又伤到哪根小骨头了?”

 

白敬亭摇摇头,按住那只隔着一件T恤正摸他肚皮的乱动的手:“……腰疼。”

 

他回答得有些中气不足,魏大勋却蓦然之间就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难怪这孩子今天早上总搂着抱枕像个老太婆一样佝偻着腰呢,魏大勋笑了,余光四下瞥了瞥休息室确认里只有他俩,适合他说些只有他俩才听得懂的话:“那我下次轻点儿。”

 

白敬亭果然气急败坏地打了他的小臂一下:“还敢有下次?”

 

魏大勋摸摸鼻子,想到昨天晚上喝了点儿酒就变得有些神智不清的白敬亭,心说你那个样儿我想忍也忍不住啊。他甚至还记得白敬亭是怎样抱着那个空了的红酒瓶趴在他斜侧的沙发扶手上的,那个小小的发旋还正对着他,白敬亭迷迷糊糊地,正小声地说着些什么。

 

“好困……”白敬亭说,也不顾自己的宝贝眼镜还挂在鼻梁上,一个劲儿把脸往臂弯里埋,“怎么那么黑啊……你关灯了吗?”

 

这个举动不亚于掩耳盗铃,魏大勋没好气地拉他的胳膊把酒瓶子从他怀里抽出来:“这是我的房间,我澡都没洗呢,跟哪儿关灯去?把你脑袋里的灯给关了呀?”

 

他把白敬亭扶起来,就跟扶烂泥似的,才刚拉起来白敬亭又给坐下了,如此反复了好几次,那人像是被抽了筋一样愣是站不起来。这是谁家坐在店门口跟父母闹脾气要买玩具的小孩子呢?魏大勋一下子就没脾气了,只能轻轻把他压乱的刘海给拨到旁边去,嘴上的话语却依然是恶狠狠的不饶人:“你到底还想不想睡觉了?”

 

他是希望白敬亭回答“不想”的。自从录完上一个综艺节目之后,他和白敬亭已经好久没见面了,不是情侣的关系,所以他不能理所当然地每天都找白敬亭说话。他很忙,白敬亭更忙,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来看,多余的问候只会显得累赘,但除去那些问候之后,魏大勋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和白敬亭开启持续对话的契机。

 

又或者说魏大勋其实早就不满于只是断断续续地和白敬亭在微信上聊天了,不知从那天开始他就在关于白敬亭的事情上产生了“贪婪”的情绪。从远远地看白敬亭一眼,到大胆地和白敬亭搭话,然后期盼一次合作,在合作的休息间隙里偶然得到了能和对方一起开黑的契机。忘了是谁先在微信里和谁打招呼,也忘了是谁第一个开始将自己的日常琐事分享给另一个人,他们之间的熟稔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可偏偏又那么水到渠成。

 

于是他的生活里开始不断地出现白敬亭的影子,他开始不满于只在微信上和白敬亭用数据编造的文字进行对话。他想在小小的手机屏上一边看着白敬亭或上了妆或素颜的脸一边和白敬亭说话,想看他说出不同的句子时那毫不掩饰的五彩缤纷的表情,想看他笑起来的时候颊侧牵起的可爱的褶皱,想听他那口被自己带坏了的掺了些大碴子味儿的京腔。

 

但是以上的愿望被满足了之后,他又变得想要更多一些了。想在白敬亭下意识地远离人群的时候回头牵着他的手,想在他不安的时候搂着他给他安慰,想看他眯着眼睛努力在人海里寻找着自己的样子,想在无时无刻、只要一个回头,就能看到白敬亭等在那里的身影。

 

今天这些愿望又被实现了,但他是寿星,他可以比平时更贪婪一些,他不想让白敬亭回自己的房间,于是在这儿一杯又一杯地拉白敬亭喝酒。但现在白敬亭很明显已经喝醉了,是时候送白敬亭回去了。

 

魏大勋叹了一口气,连手指掠过白敬亭眉骨的动作都带着万分眷恋,却终究还是收回去了。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抓着白敬亭的胳膊了,那软软的被抽了筋的人的胳膊一直往下滑,魏大勋只能握着他的手腕,又不太舍得用力,怕掌心里细得过分的小骨头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

 

想扶喝醉的人回去,可喝醉的人毫不配合,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公主抱了呗,难道真的像扛麻袋一样把人给扛起来搬回去啊?万一顶得那人的胃难受,小祖宗指不定在半路就直接吐他身上了。

 

白敬亭肯定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魏大勋又叹了一口气,手指摩挲着那人凸起的腕骨,明知白敬亭已经喝醉了,却还是尝试着用半商量半哄的语气和他进行没什么必要的交流:“小白,我现在送你回去好不好?回去之后我帮你关灯,你就可以睡觉了。”

 

他不指望能得到白敬亭的回答,因为他只想知会白敬亭一声好让白敬亭明天早上清醒的时候不会因为这个公主抱又跟他闹得天翻地覆。所以他径直松开了手,想弯下腰把白敬亭整个捞起来,可这个行动还没实践,白敬亭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那白皙柔软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紧紧地扣住了他,白敬亭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充满醉意的眸子从下往上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都懵懵懂懂的:“可是你在我心里,没在我脑袋里,关不上我脑袋里的那盏灯啊。”

 

他的语气真诚且疑惑,魏大勋竟然一下子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接刚才自己抛出去的梗还是酒后吐真言。于是魏大勋就像一根木头一样杵在了原地,往前一步扑倒白敬亭也不是,松开白敬亭的手拔腿就跑也不是,只能这样愣愣地低头看着白敬亭的脸。

 

白敬亭还在等他说话,等得久了没等到他的反应,于是便不明所以地用脸去蹭他的手背:“你不想关灯也行啊……咱、咱就这样睡呗……也是不睡不着……”

 

于是魏大勋的理智因为这个“咱”字在这一瞬间断得一干二净,醒来的时候白敬亭苦着一张脸拿枕头抽他,说今天录制呢你怎么那么能忘事儿啊。魏大勋回答说我才没忘事儿呢,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下次再见面可不知道今夕何夕了,不赶紧把事儿办了你都要跟别人跑了。

 

白敬亭轻易地就被哄好了,红着脸小声地骂了他一句“禽兽”,却凑过来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说是要睡个回笼觉。

 

现在白敬亭又恼羞成怒地质问他“还敢有下次?”了,早上才被指认成禽兽的魏大勋当然不能理所当然地回答他“不敢”了。开什么玩笑,难道以后每次见面都要过吃斋念佛的苦日子?魏大勋哼了一声,按着他的手腕,脸上的表情凶神恶煞的:“我告诉你,哥现在饿得只要是肉都能给它吃下去,你再乱动弹哥就把你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这是一句双关的话语,白敬亭几乎是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就明白了这句话背后真正的意思。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不由得脸颊发烫,却还是固执地将嘴硬进行到底:“那、那你吃啊!瞧你那小样儿,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实际上他也只是过个嘴瘾,因为当魏大勋真的倾身把脑袋往这儿凑的时候,白敬亭立刻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一样从头红到尾了。他的脖子梗得可直了,眼神却躲躲闪闪的,连耳朵尖都粉得发红,这让魏大勋立马就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吸着气儿软着嗓子叫他哥哥的白敬亭来。

 

魏大勋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他虽然不满于和白敬亭的亲密只止步于此,但看着休息室那没有落锁的半掩着的门,他还是决定到此为止。也看到了恋人软软的可爱的一面,饮鸩止渴已经足矣,魏大勋一个起身就哼着小曲儿开始吃他的南瓜饼。

 

白敬亭似乎是懵了,还躺在沙发上好半天没动静,过了一会儿才坐起来,却浑浑噩噩地,把那顶棒球帽忘在了角落。魏大勋在嚼南瓜饼,身旁的白敬亭却悄咪咪地往他这边移过来。挪了一下,又再挪一下,他还是没什么反应,白敬亭就开始用屁股把他挤到沙发的边上去,还用脑袋去顶他的肩膀。

 

兔子就是这样,你不理它吧它又缠上来粘人,你戳它一下吧,把它戳急了它又开始咬人。魏大勋实在是拿他没辙了:“你啥时候才肯消停一会儿?”

 

“消停什么,我正常得很。”

 

白敬亭回答得咬牙切齿,魏大勋甚至觉得如果他真的长有兔牙,现在他会用自己的这件衬衫来当磨牙的工具。他又把一个南瓜饼送进嘴里,想喝水的时候才想起来壶里早空了,于是又拿胳膊拐他身上的白敬亭:“去,给哥从你旁边的地上拿一瓶矿泉水来。”

 

白敬亭不乐意了,也不碰他了,一下子蹦出几米远:“你使唤谁呢,你当我是给你端茶倒水的女佣啊?”

 

“那哪儿能啊,媳妇儿。”听出白敬亭是真的不高兴了,魏大勋的手还油腻腻的,却挂着笑往他那儿挪了挪屁股,“我让我媳妇儿给我送瓶水来,这也不行啊?”

 

“去去去,谁是你媳妇儿?你媳妇儿在隔壁,隔壁化妆间,要不我给你喊她过来?幂月!幂月!”白四爷说喊真的喊,一点儿也不打假把式,魏大勋几乎是快要给他跪下了,他才翻了个白眼嫌弃地站起身来,“还说不?还嘚瑟不?喊我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魏大勋可憋屈了:“不说了,不嘚瑟了,白哥。”

 

一瓶被打开了盖子的矿泉水“咚”地一下空降到他身前的茶几上,白敬亭掂着矿泉水的盖子,脸上的表情可得意了。他可算明白白敬亭在这个中场休息里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了,从阐述时间线的时候这孩子就一直憋着一股别扭气儿,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他是有想过白敬亭会介意魏了爱和幂月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在拥有了成为情侣的安全感之后,白敬亭还会那么在意。魏大勋想解释,可又无从解释,一来魏了爱的角色设定就是这样,二来这两天他确实因为能和偶像同台录制节目而感到高兴,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直到节目录制结束,他都没有能和白敬亭说上一句关于这件事的话,白敬亭回休息室的路上还走得老快了,收拾东西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抬一下,把他整个当一透明人。

 

他家的兔子又拿屁股对着他了,魏大勋看着白敬亭抿起的嘴角这么想。

 

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同以往,才刚刚捅破那层窗户纸,连看苦瓜都好像透着一层蜜。以前的白敬亭总是冷冷清清的,好像“哀”和“怒”这两种情绪打从他出生开始就没带在他的身上。但现在的白敬亭似乎和以前又不大一样了,魏大勋也不知道这是滤镜的作用还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只觉得白敬亭连吃醋的样子都可爱得很,想逮怀里狠狠地揉上一把。

 

于是他真的就这么做了,在更衣室的第一个小隔间里。休息室人太多,魏大勋说不上一句能哄他的话,于是一路尾随他来到这儿,在他一只脚还没迈进去之前便眼疾手快地把他带进去并反锁了门,也不顾身上还黏黏地正冒着汗,就张开双臂把白敬亭给紧紧抱住了。

 

白敬亭的身上有酒店沐浴乳和洗发水的香味,魏大勋昨天晚上用的也是这一款,可他却觉得这味道放在白敬亭身上比他自己的要好闻多了。难道这小兔崽子偷偷剧组里带了其他的沐浴露来?他没忍住凑到白敬亭的颈项又深吸了一口气,那人的脖子敏感得很,一边颤抖了一下一边下意识地抓他的手臂,却没有躲开,这让魏大勋更加得寸进尺了。

 

白敬亭总是这样,在最不该纵容他的地方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快要把他宠坏了。

 

他的唇轻轻贴上那人颈侧薄薄的皮肤,听到那人的喉腔里开始加重的呼吸声,不免有些得意。白敬亭的下颌也是他喜欢的地方,他爱极了那精巧绝伦的弧度,亲吻那儿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得就像在亲吻一件不可复制的艺术品。他的白白今天也涂了昨天的唇膏,吃起来似乎有些甜甜的,颜色也好看,口感也很好,魏大勋在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的时候,盯着白敬亭水润的嘴唇这么想。

 

他把眼前的人又抱紧了一些,身高相同,他们胸膛贴着胸膛。白敬亭的心脏跳得比平时快了那么一些些,和他的速度相仿,带着同样的欢欣和雀跃,每跳动一下他好像就更喜欢白敬亭多一点点。

 

所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好想你。”

 

好想你,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无药可医的隐疾,连远远地看着你都只是治标不治本的镇定剂。

 

他把脑袋埋进怀里人的肩窝里,那人的肩膀比他的要单薄的多,却每每都能容纳他的焦虑或不安,他很是喜欢。就好像现在,他的脑袋被揉了揉,然后他看到白敬亭笑了:“我这儿跟你录了一早上节目了,敢情您就当没看到?”

 

魏大勋闭着眼蹭他的脖子,鼻间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哼声:“这才看了几眼,哪儿看得够啊。”

 

白敬亭嫌弃地点他的脑门儿:“要不要把你眼睛摘下来黏在我身上,我走哪儿都能在你脑子里播一个实时监控录像啊?”

 

魏大勋猛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这敢情好!等你洗澡的时候我就啥也不干,就光看那个录像,兴许还能看见……”

 

这还蹬鼻子上眼了。白敬亭气得用膝盖顶他:“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啥呢,也没个正形儿。”

 

他们又黏黏糊糊地闹了好一会儿,闹到后来白敬亭整个人都被他挤到了墙角,牛仔外套都被脱了丢到地上去。T恤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精美的锁骨和柔韧的腰线若隐若现,魏大勋的手才刚钻进去贴上那人滑嫩的侧腰肌肤,白敬亭就毫不留情地“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拍下去。

 

“现在知道那么热情,刚才录节目你都不怎么理我,早干嘛去了?你戏演完了媳妇儿没了,所以才找我来了,是不?”

 

白敬亭用水汽四溢的眼睛瞪他,激吻过后的声线带着些许几不可察的颤音,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魏大勋不知道这小孩儿是经过了怎样的天马行空才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他这个样儿在魏大勋眼里实在可爱得紧,于是没忍住抬手搂紧了他。

 

“咱今天来录节目,也不是常驻嘉宾,十二集就露那么两集的脸,我还有幸能和我偶像搭戏,不把这戏演好了怎么行?咱现在节目也录完了,你犯不着跟一个虚拟人物魏了爱生气,他这人其实也不果断,老婆去世了还能泰然自若地跟一个和老婆长着一样的脸的女人拍亲密合照呢。我就不同了,我心里只有你,我眼里就只看得到你,看,白白。”

 

他空出了一只手作了比心的手势,白敬亭一下子没忍住笑了。他又往前凑了凑,让那颗心在白敬亭眼前晃悠,直到那人嫌烦了,一边小声地说“够了”一边打掉他的手,他才又把白敬亭抱紧了。

 

白敬亭搂着他的脖子,像一只考拉一样半挂在他的身上,也不知是因为泪腺在发挥作用还是其他的原因,声音细细软软的:“你今天都没怎么看我,也不愿意和我多说话,我以为……昨天晚上的事儿你后悔了。”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儿能后悔呀。”魏大勋揉揉他的脑袋,知道他是不安了,心底也不禁跟着软成了一滩水儿,连声音都放轻了那么几分,“其实我也是怕。我怕我一看了你就控制不住想些有的没的,也怕我看着看着就挂相,摄影机一录下来,全国的观众就都看到了。”

 

白敬亭在他怀里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咱俩的关系本来就亲密,要是没了互动那才奇怪呢。要我说咱俩就应该和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魏大勋也跟着摇头,“我宁愿开机的时候避着点,下了录影棚咱俩爱干啥就干啥,谁也管不着。”

 

白敬亭“腾”地一下抬起头来,伸手捏他的耳朵:“你怎么胆儿那么小啊,是不是个男人了?”

 

“我以前本来也没什么弱点,但是有了你之后,对很多事情反而开始害怕了。”魏大勋顿了一会儿,又把怀里的人搂紧了,贴在他的耳朵旁压低了声音耳语,“白,我现在还不够强也不够好,没有什么能保护你的能力,你如果以后真的跟我过……可能真的得让你憋屈一阵了。你那么好,前途也一片光明,如果这事儿传出去影响了你,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有时候我可能没办法第一时间去安慰你,但是我心里是有你的……”

 

魏大勋的语气真诚,却说得磕磕绊绊,连舌头都险些打结。他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对上白敬亭那双眨巴眨巴的眼,一下子又没底气起来:“所以……你真的愿意跟我过吗?”

 

这吃也吃了摸也摸了,难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白敬亭听了没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要说不愿意呢?”

 

魏大勋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拉着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那我就……我就……我……”

 

他就了个好半天也没就出个所以然来,白敬亭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一脸纠结变成了悲痛欲绝,然后魏大勋就一把把他搂住了:“不行!你不能反悔了!”

 

白敬亭没有说话,只是回抱住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笑了。昨天他确实是喝醉了,却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至少他还是清楚他自己是在做些什么的。他本就不想那么快和魏大勋分开,于是借着酒意撒了撒娇,后来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后面的那些事,今早醒来的时候他还是满心欢喜的。可看到魏大勋今天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开始感到不安,甚至害怕魏大勋会把昨天的事情归为一时冲动。

 

还好,魏大勋从来没有产生过要放弃他的念头。

 

还好,魏大勋口中所提的“未来”也包含了他的名字。

 

白敬亭从这一刻开始,才真正产生了“我和我眼前的这个人终于在一起了”的实感。他有些动容,又想到这人刚才话里隐含的自卑的情绪,不由得心泛怜惜:“大勋,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你值得拥有一切最好的东西。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快乐,一定要天天开心。”

 

他顿了一会儿,唇齿间酝酿的那句“生日快乐”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魏大勋就捧着他的脸,用一个吻打断了他。

 

“你就是最好的。”

 

他在闭眼之前终于看到了那人颊侧浅浅的梨涡,阴霾了小半天的心情顷刻便放晴。他的性格慢热,不善与人交流,小小的世界覆满冰凌霜雪。也不知从哪天开始,一个名为魏大勋的小太阳就既霸道又理所当然地占据了他天空的一角,那些日渐枯萎的花草鸟木开始有了一线生机,他的世界开始染上囿于黑白的色彩。

 

全世界最好的魏大勋,白敬亭在被松开的时候这样想。

 

他是从剧组里请了两天假才能出来录这个节目的,今晚之前就必须得赶回组里去。经纪人已经开始在走廊喊他的名字,魏大勋的手指还在摩挲他的脸颊,一边喘气一边平复呼吸。

 

“……我该走了。”

 

白敬亭凝视着他,他的指尖抵着那颗小小的泪痣,就好像把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捧在了手里。魏大勋心里柔软一片,拇指抚过那人潮红的眼角,看不见自己唇角带起的笑容有多温柔:“嗯,去吧。到了记得给哥发个信息。”

 

白敬亭没有动,而是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背,眼中缱绻着千言万语。魏大勋心下一动,脑子一热,一句“等过几天哥有空了就去看你”便脱口而出了。

 

经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敬亭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这句话吓懵了,眼睛圆圆地瞪大了,愣是说不出一句回应的话来。这样不知所措的白敬亭很可爱,魏大勋欢喜得紧,曲起手指便刮了刮他的鼻子:“认真的,没开玩笑。到时候给你带点礼物去。”

 

白敬亭愣愣地点了点头,魏大勋这才放开了他,一边捡起地上的牛仔外套往他手里塞一边推他往隔间门口走。他每往前走一步就回头看他一下,手握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往下扭。

 

魏大勋笑他:“你知道不,你这样子真像一只呆兔子。”

 

白敬亭终于回过神来了:“你才呆呢。不,你才是兔子呢。”

 

门啪嗒一声关上了,白敬亭直到上了保姆车也没搞清楚魏大勋的重点究竟是说他像兔子还是说他呆。我究竟是为了谁才这么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呀?他越想越忿忿不平,才刚打开手机,魏大勋的微信就突然跳了出来。

 

魏大勋:[图片]看哥给你新改的备注,喜欢不?

 

气得他也赶紧点进魏大勋的资料卡给他改了个备注,也截了个图发过去。

 

哥也给你改了个新备注,很符合你的个性,又衬托出你的浪漫气质,不要太感谢我。

 

白兔子和花从心吗,这个组合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他点击发送,也不看魏大勋之后再回了他什么了,手机屏一关便闭目养神,对自己新改的备注得意得很。正在开车的助理看着后视镜,有些好奇地问他:“白哥,什么事儿笑得那么开心啊?”

 

白敬亭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家的金毛在那儿闹腾呢。”

 

助理惊讶脸:“白哥家里有养狗?父母帮照顾的吗,难怪我去接你的时候从来没见过。”

 

白敬亭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随即又补充到:“放养的。”

 

“可爱撒娇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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